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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美学视角下的散文风格翻译

出处:论文网
时间:2017-02-12

接受美学视角下的散文风格翻译

  对于散文风格翻译,很早理论界就有研究,“散文翻译在思想及语言上都应体现原作风格”(张今,1987)。但因风格的不可捉摸性,一直很难有大的进展。接受美学在德国兴起,而后引起强烈反响,其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提高读者的地位,将读者放在文学的中心地位。尧斯认为,作品在读者没有阅读之前,只是半完成品。接受美学的这一突破,对散文风格翻译具有重要意义。

  1.接受美学理论

  接受美学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的德国,其理论代表作是汉斯?罗伯特?尧斯的《文学史作为向文学理论的挑战》和沃尔夫岗?伊瑟尔的《本文的召唤结构》。接受美学突破性地将文学视作“三环节交互作用的活动过程”,即作者、作品、读者之间的交互作用,并将读者放在突出位置考量文本。这要联系到阅读。“只有当读者(听众)以文学的方式去阅读(倾听)这些负载着文学作品的书面或口头的语言时这些作品才真正作为文学而存在,才获得现实的文学生命”(朱立元,2004)。这就强调了文学价值对审美主体――读者的依附性。

  尧斯从心理学角度对读者阅读过程进行了解读。他认为读者阅读过程是一种接受过程:在阅读之前,读者内心有一个“期待视界”;阅读时读者会对作品进行“阐释性接受”,不同读者的“阐释性接受”因欣赏水平和趣味差异而不同,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时,阅读是读者想象性再创造过程。伊瑟尔从现象学角度对阅读过程进行了阐释,从读者方面看,伊瑟尔认为文本通过句子让读者不断更新期待,而文本的“空白”、“空缺”、“否定”迫使读者想象并构建文本的连续性;文本的图景、视点同句子一样,不断地作用于读者对文本的“幻想”,最终使读者获得新的审美体验。

  翻译所涉及的过程要比文学作品复杂得多。翻译包括作家、作品、译者、译作、目标语读者多种因素。从接受美学角度看,为达到目标语读者对文学作品风格的再现及再创造,译者作用就非常重要。

  2.散文风格翻译

  相比其他文学体裁中的翻译理论,散文翻译理论相对薄弱,其原因与散文形式多样、风格难以捉摸分不开。风格涉及作家写作偏好及独特情怀,想完全展现一篇散文的风格,对译者要求很高。关于风格的可译性问题,翻译理论家张今认为风格是可以传达翻译的。刘宓庆认为,风格是一种符号体系,包括形式标记和非形式标记。“在翻译中,我们不但要掌握风格的形式标记(Formal Markers),抓住直观的东西,而且更要细心掌握风格的非形式标记(Non-formal Markers),不忽视其中非直观的,属于意象的或心理的和情态的因素”(刘宓庆,1999)。

  查尔斯?兰姆是浪漫主义时期著名散文家。兰姆言辞幽默,拉丁文引语常见于文中,同时他擅长运用修辞,让读者一边眼含泪水,一边嘴角挂笑。《穷亲戚》选自《伊利亚随笔》(Essays of Elia,一集1823,二集1833),描绘了穷亲戚踟蹰不决、忸怩作态的形象,引人乐道。就此文而言,译者的最终目标是将兰姆语言的形式标记及非形式标记尽量完整地展现给中国读者。

  3.接受美学视角下散文风格翻译

  在六个形式标记(音系标记、语域标记、句法标记、章法标记、修辞标记)中,《穷亲戚》一文最明显的是兰姆修辞标记。同时,这篇文章充分体现出兰姆的幽默。下面本文就原文的前两段分析不同译者在综合考量原文风格、读者体验的基础上,如何再现兰姆的风格。

  3.1修辞翻译

  《穷亲戚》开篇用了整段排比,排比中又包含隐喻、类比和用典。这段描写中,兰姆思维跳跃,一连串不同的意象,不断更新读者的“期待视界”,最终使读者产生独特的审美体验。

  “A poor relation―is the most irrelevant thing in nature,―a piece of impertinent correspondency,―an odious approximation,...―a death’s head at your banquet,―Agathocles’ pot,―a Mordecai in your gate,―a Lazarus at your door...”(查尔斯?兰姆著,胡家峦编,2000)

  “一门穷关系是什么?――那实在是天底下最扯不到一起的关系了,――一种迹近渎犯的相应的关系,――一件令人作呕的近似事物,……――你家筵席上的死人骷髅,――阿迦索克里斯的讨吃锅盆,――宅院前的莫底凯,――堂门边的拉匝勒……”(高健,1999)

  “穷亲戚――是一种浑不似的人物,这是一种叫人厌烦的交往――一种令人反感的亲近……在你欢宴中突然出现的一具骷髅――这是摆在阿加索克里斯面前的一只陶罐――这是坐在朝门当中的末底改――这是躺在你门前讨饭的癞子……”(刘炳善,1999)

  一系列的排比,高健基本选用“一+量词”的形式,刘炳善基本选用“(这)是……”的句式。一连串意象使读者产生了经验冲击,译文完整保留了原文风格。

  原文前三个并列短语属于类比,分别将穷亲戚类比为“thing in nature”“correspondency”“approximation”,后两个名词的修饰词又分别和这两个名词间构成了矛盾修辞,因为“impertinent correspondency”和“odious approximation”有荒谬之处,兰姆借此表达主人对这类“亲戚”的厌恶。高健和刘炳善的译文将这种荒谬完整地表现出来,保留了原文矛盾修辞对读者的思维挑战。   原文:“...a death’s head at your banquet,―Agathocles’ pot,―a Mordecai in your gate,―a Lazarus at your door...”引用典故,这几个典故涉及的人物都是一些贫苦之人,兰姆通过这几个典故,将穷亲戚的形象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宴席上穷亲戚犹如“death’s head”般惹主人恼火;Agathocle的父亲为陶匠,后经努力贵为国王,在Agathocle面前提“pot”是一种嘲讽;Mordecai出自《圣经?旧约》,是王后以斯帖的穷养父;Lazarus出自《圣经?新约》,是财主门前的乞丐。高健的这四个短句都是直译且分别加了译注。刘炳善的译文中,前三个都是直译,最后一个为意译,即“Lazarus”译为“癞子”,在前三个短句中分别加了译注。笔者认为,这几句典故的引用,表现了兰姆深厚的文学底蕴,原语读者也能体验到这种结合以往经验的乐趣。但是用典这种修辞涉及文化背景,因此,如有相似的文化意象,拈来甚好,既能保持原有修辞形式,又能省掉译注,最重要的是目标语读者能获得原语读者相同的审美体验。实际情况却不尽如人意,考虑到普通目标语读者的阅读过程,对于这类需要极强的文化背景支持的用典,牺牲读者结合以往经验的快乐(意译)远比解读译注轻松愉悦得多。因为,阅读译注相当于知识灌输:尽管与以前构建的“期待视界”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仍需要读者付出极大的努力添加到其中。显然,阅读文本所能获得的审美愉悦度与付出的努力并不相称。高健的译文为保持高度一致的句式,在选词上做了牺牲,以至于仅此一段就多达十四条注释,比如“怪影”“提醒人”“催索”这些不常用但为了结构一致而选用的名词,就需要多加解释一番。而对应的刘炳善则用“暗影”“提醒”“压力”来表达,便少了许多阅读过程的辛劳。

  3.2幽默翻译

  兰姆的幽默尽人皆知,高健在译后记中写道:“兰姆没有下一个字的评论……令人可发一哭!只因为缺少了一点全钱,便把一个人害得这么悲惨!而这点正是兰姆特别感人的地方,是他的幽默的真正精髓所在。”(高健,1983)

  兰姆观察细致入微,通过一系列的动作、语言描写,洞悉人物心理。穷亲戚到富主人家蹭饭甚为尴尬,但能再现穷亲戚忸怩作态、富主人哭笑不得的画面的非兰姆莫属。

  “He is known by his knock.Your heart telleth you “That is Mr.―” A rap,between familiarity and respect; that demands,and,at the same time,seems to despair of,entertainment.He entereth smiling,and―embarrassed.He holdeth out his hand to you to shake,and―draweth it back again.”(查尔斯?兰姆著,胡家峦编,2000)

  “一听到那敲门声,就知道是他。你心里嘀咕道:‘这一定是某某先生。’他那剥啄之声,介乎亲昵与恭敬之间,似乎巴望着受到一场款待,而又觉得凄然无望。他进门时笑容可掬――可又忸怩不安。他把手伸出来要跟你握――可又缩了回去。”(刘炳善,1999)

  原文用几对词描述穷亲戚踟蹰犹豫的窘相。从敲门声、面部表情再到握手,一连串的动作在进门一瞬完成,兰姆从富主人的角度,将这一瞬间的每个细节都刻画出来,形神兼备。

  译文属直译。原句意思明显,主人一听到这种独特的敲门声,就能知道是穷亲戚。第二句的“telleth”一词用得很妙,而译文用“嘀咕”一词也译得巧妙,形象贴切。“familiarity”和“respect”,“demand”和“despair”,“smiling”和“embarrassed”、“hold out”和“draw back”对应“亲昵与恭敬”、“巴望与凄然无望”、“笑容可掬与忸怩不安”、“伸出来与缩了回去”,译文准确地将兰姆的幽默传达给了目标语读者。四对词的对比关系明显,穷亲戚的洋相跃然纸上,令人忍俊不禁。

  “He declareth against fish,the turbot being small―yet suffereth himself to be importuned into a slice,against his first resolution...When the company break up,he proffereth to go for a coach―and lets the servant go.”(查尔斯?兰姆著,胡家峦编,2000)

  “他宣称他不要吃鱼,这大菱鲆不够尺寸――但却又背其初衷……”(高健,1999)

  “他声明自己是不吃鱼的,而且桌上的比目鱼也太小了――然而,经不起再三敦促,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吃下去一块……”(刘炳善,1999)

  “他断言自己最不喜欢吃鱼――嫌鱼太小――……”(刘庆荣,2010)

  原文描述穷亲戚想吃菜、没钱雇马车却又故意在人前做作的情形,兰姆继续他的“含泪的幽默”。针对第一句,高健和其他两位的理解有所不同,笔者赞同高健的理解,两个小句前后意思关联,“the turbot being small”是原因状语:穷亲戚说自己不吃鱼,(因为桌上这条)比目鱼太小。而不是两层含义:穷亲戚本来就从不吃鱼,并且这鱼太小。另外,“against his first resolution”的翻译,对比三个译文,高健的“背其初衷”对应原文信息,兼具文雅,用目标语将兰姆的意思恰当表现出来,从而使得目标语读者获得更原汁原味的审美享受。此外,刘炳善的“勉为其难”一词也将“suffereth”的含义恰当地表现出来。

  总结起来,翻译是戴着镣铐的舞蹈,在一定的框架下进行适当的发挥。意欲形神兼备,需充分理解原文,一面充当读者,一面思索作者用意,再从另外一套语言体系中找到恰当的表达,这四个方面不论哪一个层次上有所偏差,都会造成原文风格的扭曲。

  4.结语

  接受美学提高了读者的地位,为文学翻译理论带来了新的视角和标准。不论是原作还是译者,过于强调任何一方都会走向极端。在接受美学的指导下,反观翻译理论,为文学翻译提供了全新视角。

  《穷亲戚》是兰姆的经典作品之一。多样的修辞作为多层次语言的表现,在《穷亲戚》中应用广泛;对生活的洞察力使兰姆总能捕捉到表现人物特性的细微表现,字里行间透漏出幽默特色。本文从接受美学角度,分析了不同译本对兰姆风格的再现,初探了散文风格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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