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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代辞格的运用研究

作者:佚名
出处:论文网
时间:2008-10-11

 

   (二)联想:借代运作的心理机制

   修辞作为一种言语交际行为,不但受社会心理的制约,也受交际双方心理状态的影响。因此,研究借代辞格要考察其心理基础。由一个概念而联系到临近的另一个概念,在心理学上叫联想。当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遇到某一现象时,我们就会在这一对象的刺激下想到与之相关的事物,从而形成对客观事物新的认识和体悟,这种由一事物想起另一事物的心理过程,就是联想。联想是人类认识事物,储存事物,提取记忆的方式,是借代辞格赖以存在的心理机制。

   心理学上,按传统的分类方式,联想可以分为“接近联想”、“相似联想”、“对比联想”、“关系联想”四大类。其中“关系联想”是借代辞格赖以存在的心理基础,无论是主体对文本的建构,还是受体的解读,都是基于此种联想的。

   关系联想是指反映事物之间的种与属,部分与整体,主体与宾体,原因与结果等关系的联想。按联想的事物之间的关系,关系联想又分为四类:反映事物种与属之间相互依存关系的,叫做“种属联想”;反映事物主体与宾体之间相互关系的联想,叫“主宾联想”或“主从联想”;反映事物部分与整体之间相互关系的联想,叫“偏全联想”;反映事物之间因果关系的联想,叫“因果联想”。

   比如,我们看到远处茫茫大海中高耸的帆,自然而然会想到帆下的船,这就是“偏全联想”;当我们看到各式各样的枪支的时候,不免会想到持枪的士兵,这是“主从联想”;当我们看到圆明园残垣断壁的时候,不仅会联想到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惨剧,因为那是他们给中国留下的创伤,这是基于因果关系的联想;当我们感知“豪放诗”这一概念时,很容易就联想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大江东去,浪涛尽千古风流人物”这些千古名句,因为它们是这种热情豪放、激情四溢的诗词中的典型,这种联想叫“种属联想”。

   借代文本的建构和解读都是基于各种关系联想的。陈望道先生所说的“事物和事物的特征或标记相代”、“部分和全体相代”多是基于“偏全联想”的。如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杜甫自京赴奉先县,是在天宝十四载(755)的十月、十一月之间。是年十月,唐玄宗携杨贵妃往骊山华清宫避寒,十一月,安禄山即举兵造反。杜甫途经骊山时,玄宗、贵妃正在大玩特玩,而安禄山叛军已闹得不可开交。这两句是诗人途中的见闻,骊山宫装点得象仙界一般,而宫门之外即有路倒尸。咫尺之间,荣枯差别如此,当政者的荒淫实在让人触目惊心。其中,以上两句是典型的借代文本。以“骨”代替尸体,是部分代替整体。表达者在感知反映冻死的人这一当前事物的时候,因为胸中已积压了万分悲愤,理性的直接的表达已经不能倾泻自己的愤怒,以“骨”代人,使表达者积压已久的郁闷之情得以发泄。从表达效果看,以“骨”代替尸体,让人不寒而栗,不禁想到当时穷人不堪的生活状态,并由此引发了接受者对贫民的同情和当权者的愤慨。接受者也就能深刻体会表达者当时的心情。这个借代文本的构建是基于偏全联想的。

   再看一个基于因果联想的借代文本。唐白居易《长恨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全诗形象地叙述了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悲剧。诗人借历史人物和传说,创造了一个回旋宛转的动人故事,并通过塑造的艺术形象,再现了现实生活的真实,写得肌理细腻,情真意切,它无穷的艺术魅力感染了千百年来的读者。诗的主题是“长恨”,“汉皇重色思倾国”一句就是点睛之笔。《汉书?外戚传》载李延年歌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因此,“佳人”和“倾国”构成了临时的因果关系。诗中以“倾国”代“佳人”,一方面突出了佳人超凡的美丽,引发了解读者对美的极限的想象。另一方面,作者暗指了汉皇重色的后果,即国家的倾覆,给世人以警示。假如诗人只是理性地陈述为“汉皇重色思佳人”,就不会引发解读者的想象,更无法给世人敲响警钟。

   借代中的“特定和普通相代”即“专名和通名相代”大多是基于种属联想的。北周庾信《春赋》有云:

   绿珠捧琴至,文君送酒来。

   这是一首赞美春光无限的赋。引文两句作者畅想在暖风煦日下抚琴畅饮的景象。其中,“绿珠”和“文君”代美女,是基于种属联想的借代。作者在感知“美女”这一属的概念的时候,联想到了历史上的两位典型美女。“绿珠”是晋朝豪富石崇的的歌妓,美而善琴;“文君”即卓文君,美貌与才华兼具,与司马相如为情私奔,路边卖酒,传为佳话。这样的表达,使本来抽象的概念形象化、典型化,在这两位更为感性的美女形象刺激下,读者不免会联想到“绿珠”抚琴的美姿和悦耳的琴声,联想到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这些都不是“美女”这一“属”的概念所能给予读者的,难怪“美学之父”鲍姆嘉曾说,种的观念比总类的观念较富于诗的性质。

   唐代诗人高适的《燕歌行》一诗有云: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筯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这是首边塞诗,是诗人对征戍有感而发,诗歌将描写战场激战的遒健笔力与描写思归怨妇的柔婉笔调合协地并列一起,刚柔相济,既描写了紧迫的战场征杀,又抒写了征人与思妇两地相思之情;既歌颂了卒国安边、奋勇杀敌兵士卒的忠勇,又针砭了荒淫无度,无视兵士死活和国家安危的将领的腐败昏庸。

   “铁衣”即铠甲,这里代“征人”;“玉筯”即眼泪(“筯”同“箸”),这里代“思妇”。引文两句写战士与家人两地相思的痛苦,无休止的征战,造成征人和少妇天各一方,两地相思,悲痛至极。诗中“铁衣”代“征人”是基于主宾联想的借代。诗人在感知被征戍的士兵这一对象时,由于心境凄凉,自然联想到了士兵身上冰冷的铁衣。读者在解读时,由“铁衣”不免会联想到身披铁衣的战士远征沙场,浴血奋战的情景。这里以“铁衣”代“征人”给人一种更为凄冷、悲凉的感觉,将相思之痛渲染的更为不堪。

   (三)借代文本的辨认对文内语境的依赖

   文本建构完成,只意味着这个交际活动刚刚开始,要想一次修辞实践实现其价值,必须要经过接收者的辨认和解读。一般说来,接收者对辞格的辨认并不困难,很多辞格在文本表现形式上有很强的标志性,如明喻的标志“像”,暗喻的标志“是”,引用的标志是引号等等。借代辞格有时候也用引号将代体引起来,说明这个词在这里用的并不是它的本义,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且多用在近现代作品中,如毛泽东《组织起来》:

   这就是说,群众有伟大的创造力,中国人民中间,实在有成千成万的“诸葛亮”,每个乡村,每个市镇,都有那里的“诸葛亮”。

   “诸葛亮”是中华民族历史上一位非常杰出的人物,在中国人民心中已成为智慧的代称,例中用以代替“有智慧的人”。“成千上万的‘诸葛亮’”代千百万有智慧的人民群众。只以引号辨认借代辞格并不可靠,有时,双关、反语和引用等辞格都会用引号,而且频率要比借代辞格高的多。借代文本的建构有时是对文内形式逻辑的颠覆。借代,有时用事物的标志,属性,原料等借代本体,而这些借体毕竟是与本体不同的相关概念,用在本体的位置,大多会造成逻辑上的混乱。判定借代辞格,最根本的是找出文本内不合逻辑的地方加以辨认,即文本语义的异常来分析,如果是表达者根据邻近联想有意为之,这必定是借代。这种逻辑上的不合理,是文内语境和语义冲突造成的,是借代辞格运用的必然结果,表达者故意为之,接受者也可以以此辨认借代文本的真伪。如:

   《史记•陈涉世家》:将军身被坚执锐,伐无道,诸暴秦,复立楚国之社稷,功宜为王。

   这是以事物的属性代替本事物的例子。事物的属性多是形容词性的,从语法上讲不可以与名词性的词作相同的成分。在逻辑上,“坚”“锐”也是不能被“被”、“执”支配的。而在这里,表达者有意忽略两者在语法上的不同,并故意违背逻辑,成就了以上文本。而正是这种不合常理的文本,使解读者眼睛为之一亮,并在这种不寻常的解读中得到快慰。再如陆游《春晚用对酒韵》诗:

   座铭漆园养生主,屏列柴桑归去来。

   “漆园”和“柴桑”是地名,“养生主”和“归去来”是篇名,两者并无直接的逻辑关系,而在这里之所以能连缀在一起,正是表达者对逻辑的有意颠覆。应当指出的是,这种颠覆只是针对形式逻辑的。因庄周曾做过漆园吏,陶潜是浔阳柴桑人,故以“漆园”代庄周,“柴桑”代陶潜。明确“漆园”、“柴桑”的所指以后,可以知道,诗的内在逻辑是合理的。

   当然,对修辞文本的辨认,主要依靠的是修辞经验和审美经验的积累,经过长期的积累,这些经验在我们脑中沉淀,形成对各种修辞模式的影象,这些影象在不受外界刺激的时候,我们是觉察不到的,但是,当我们再次遇到类似的文本时,这些影象会被自动激活,大脑将其归到最为相近的影象中,再作出有意识的判断,得出确切的结论,到底属于何种修辞文本。但是,对修辞经验和审美经验并不丰富的初学者而言,以形式逻辑是否混乱来判断借代修辞文本,无疑是辨认借代修辞的一把钥匙。

   (四)借代文本解读过程阐释

   借代文本的建构,以逻辑上的不合理造成了语境与语义的冲突,而借代文本的解读正是利用联想对这种冲突的分析解决,并在此过程中得到审美经验和冲突化解的快慰。

   联想是借代文本解读的钥匙,接受者联想语境以和表达者相逆的方向展开联想,排除表达者设置的障碍,领会借代文本表达的信息。

   ①鲁迅《译了<工人绥惠略夫>之后》:我们这里时时有人说,我是受了尼采的影响的。这在我很诧异,极简单的理由,便是我并没有读过尼采。

   ②司马迁《史记•晋世家》:文公报曰:“……矢石之难,汗马之劳,此复受次赏。”

   ③宋李清照《如梦令》词: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例①以作家代作家的作品。“尼采”作为“读”的对象,显然不合逻辑。接受者稍加分析便知这是表达者故意设障,它所要表达的真实信息是“读过尼采的书”。然而当接受者探究表达者运用借代的目的时,这个借代文本的附加价值便得以实现,读一位作家,自然要读他的书,这只是一个底线,更主要的是解读他的思想、他的价值观,这是普通文本不能表达的意义。解读到此,接受者依据自己对尼采的认识经验,会联想到尼采的生平经历,尼采的哲学思想,尼采的疯狂,这种解读就不再是简单的破译语义信息,而是一种重新体验、再认知的过程。

   例②中“汗马之劳”,初看令人费解,联系上文“矢石”之难,“汗马”应代相应的名词,再考虑语境,可以知道“汗马”的原因应该是艰苦的战争。这时一个残酷的战争场面便会出现在接受者的脑海中:戟戈相交,马嘶长空,喊声震天。这样,接受者不但正确地解读了文本信息,获得冲破语义障碍的快慰,同时运用自己的想象,体验了战争的残酷,得到超值的审美享受。

   例③是一首典型的婉约词,它以细腻的感情体味、精致的构造形式和多重的生动画面,构成一幅情景交融、风神并茂的小令,在短小篇幅中含蕴着悠远的韵味,为历代文人墨客所赞赏和推许。

   “应是绿肥红瘦”,是把词人对想象中风雨摧折后的春意阑珊、满目狼籍的意象,进行的充满伤春之情的表达,是词人对人生和青春的联想,貌似直抒胸臆,却在顾左右而言他的语句中,抒发了自己深沉隐微、难以言表的幽怨。其中“绿”与“红”是借代的用法,分别以各自的颜色代替海棠叶与海棠花,加上“肥”与“瘦”两个拟人化的形容词的修饰,不仅形成了感官上的相互辉映和衬托,更形成了现实与想象,理智与愿望的对立,把词人这种言之不尽、却又味之愈深的情感体验充分地呈现出来,使读者在随着词人的引导深入体会词中情感的同时,又为读者留下了广阔的审美想象空间和阐释余地,使一个感喟着春闺幽怨的女子形象呼之欲出,并传达出无尽的诗情余韵。

   修辞信息包括语义信息和审美信息两部分,两者相互依托,相互交叠,共同构成修辞信息的整体。读者对辞格的解读实质上就是对这两部分信息的获取过程。由于接受者的审美经验、审美习惯、对接受对象的认识程度等的差异,造成了同一文本的解读会有不同的结果,但是不外乎三种类型,下面以一首词为例,看借代文本解读的这三种情况:

   宋周邦彦《倒犯•新月》:霁景对霜蟾乍升,素烟如扫。……驻马望素魄,印遥碧,金枢少。

   第一,信息等值。所谓信息等值,是指表达者提供的修辞信息,经由接受者的认知和审美活动的准确把握,不但语义信息得到破译,相应的审美信息也被品味和体验,读者在明白所指的同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审美享受。当然,由于一个修辞活动从表达到接受,要经历不同主体的两次主观介入,不同主体的文化经验、审美习惯不可能完全相同,所以这种等值是近似的、模糊的。在借代文本解读中,由于表达者和接受者对本体和借体认识程度相似,对两者的相关性在很大程度上达成共识,这就可以使两个不同主体的联想能在近似的轨道上发生作用,这样,接受者在解读过程中,不但可以破译语义信息,同时可以获取相应的审美信息,大致感受到表达者在表达时的情感状态。

   以上面的借代文本为例,由于解读者对月亮的代称熟悉,也知道“霜蟾”一词的由来,结合语境,不难看出此处借代的用意,解读过程中,也能体会到相应的审美享受。这样,不但解读到借代文本的语义信息,也领会了其审美信息,是典型的接受等值例。

   第二,信息增值。信息增值是指由于接受者的审美经验和文化经验丰富,对接受对象的认识深刻,在解读文本的过程中不但轻易破解语义信息,而且以借代文本为联想唤起点,展开丰富的联想,获得了比表达者的预期值还要大的审美享受。应该指出的是,借代审美信息的接受增值是伴随着接受者的审美联想而发生的,此时的审美联想超越了借代文本本身给予的联想空间,接受者利用自己的知识储备与审美经验,展开了与之相关的更为丰富的联想,从而获得了更多的审美享受。

   面对这一借代文本,读者通过自己的文化经验可以推断,“霜蟾”、“素魄”指代月亮,在文中相互异立,避免了和题名“新月”重复,同时,还可以在“霜蟾”、“素魄”两个联想唤起点的刺激下展开丰富的联想,品味嫦娥奔月,转而为蟾的传说。不仅如此,解读者根据自己的知识和审美经验,知道周邦彦还常用“凉蟾”、“秋蟾”、“桂花”、“玉兔”等来代替月亮,并能联想到封存在这些词里的美好神话传说,获得更多的审美享受。这一些都不是这一借代文本本身所蕴涵的,而是读者借助联想获得的,是典型的信息增值例。

   第三,信息减值。在接受修辞学中,表达者的意图部分落空或者完全不能被理解,叫信息减值。信息减值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接受者不能破解语义信息,就更谈不上领会审美信息了;另一种是由于接受者的审美经验和知识储备有限,在借代解读中,接受者对本体事物认识不够,对构成借代的联系没有认识,这个文本就无法被解读。如果接受者对这一联系只有肤浅的认识,仅够完成解读语义信息,不能根据审美经验展开联想,不能获得审美享受,表达者的部分用意也就落空了。

   面对这一文本,如果解读者文化知识储备有限,不能判定“霜蟾”、“素魄”在这代指月亮,连基本的语义信息都不能破译,负载在语义信息之中的审美信息就更无从谈起了,这意味着这次修辞活动失败,没有达到交际的目的;如果解读者对这一文本有一定的认识,能够确认“霜蟾”、“素魄”在这代指月亮,但不知其所以然,对封存在其中的神话传说没有了解,这样,借代文本的审美信息就不能或不能完全被破译,相应的审美享受也就不能被品位,这就是所谓的信息减值。

   成功的借代文本解读,不但可以破译文本信息,同时可以在联想的过程中体验审美的快慰,享受化解语义冲突的成就感。

   四、借代辞格运用的原则

   借代是汉语修辞中的一个重要的传统辞格,借代在运用中还要讲究一定的原则,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借代运用恰到好处,借代辞格的运用主要遵循相关性、显著性、切镜性三大原则。

   (一)相关性原则

   借代是本体与借体之间的替换,这种替换的前提是两者之间的关联性。只有两者存在了这种相关性,联想机制才能沟通本体与借体。这种相关性可以是时间上的,空间上的或者是因果上的,种属上的等等。它不是物理世界的普遍的联系,而是经过人类认识的结果,是心理层次上的相关。这种关联性要被用于借代修辞,必须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因为一个借代文本要经过读者的解读,如果读者经过思考仍不能发现借体与本体的相关性,破译修辞信息,那么,这次修辞活动就是失败的。当然,有些相关性可能涉及专门的领域或者只在一个团体内被认同,利用这种相关性建构借代文本时,要在上下文中做出说明,让读者在解读时有理可寻。借体与本体存在相关性是借代运用的最基本要求。

   (二)显著性原则

   单纯就本体与借体的关系而言,为了实现单纯的称说功能,与本体关系最为密切的事物最容易成为借体。也就是说,在一个概念域里,离本体概念越近,越有可能成为借体。但是,多数借代文本的运用不只是单纯的换名那么简单,表达者总是或多或少的想要这个文本起到描写的作用,在这个因素的参与下,显著性原则就发挥作用了。表达者将最为显著的特征作为借体,呈现在解读者的面前,使本体事物更富有形象性,也能让解读者更深刻的体会本体事物的特征。

   以上的两个原则,关联性是基本原则,显著性是最高原则。一个借代文本得以构成,必须建立在关联性原则的基础上,这是借代辞格存在的前提。而一个借代文本的好坏,取决于它对显著性原则遵守的程度。借体事物越显著,借体对本体的描写就越形象,越深刻。

   (三)切境性原则

   借代辞格的运用可以突出事物的特征,有时是对事物的褒扬,有时会起到讽刺的效果。因此,借代的运用要注意适合题旨情境,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修辞对象。不同风格的借代运用要区别对待,尤其是在描写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时,不同性质的人要突出不同的特征,才能更好地刻画人物。如战国楚屈原《渔父》:

   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欤?何故至于斯?

   三闾大夫是楚国的官名,主管楚国屈、景、昭三姓王族的家务。屈原曾为三闾大夫,因其生性耿直,赢得世人的尊重,所以在此以官名称呼屈原,以示对他的尊敬。

   鲁迅的《药》中有处人物特征的刻画:

   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问底细的,他却和他攀谈了……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

   义哥是一手哈拳棒……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这里“红眼睛”“驼背”显然是不好的身体特征,带有讽刺的意味,在描写反面人物时,偏偏抓住这两个特征,刻画入木三分;如果将这运用于正面人物的刻画,效果则会适得其反。

   第二,语体差异。借代辞格在小说、诗歌中运用较为普遍。小说中,为了刻画人物形象,描写事物多用借代。诗歌中,有时迫于字数、音律的调整,不得不改换事物的名称,运用借代;有时为了不直接说破,给读者留下更多的语义空白,以引起读者的联想,增强是诗歌的审美特性而运用借代辞格。与前两种文体相比,政论性文体因为以语义明白为主要要求,一般不会用借代辞格。

   结  论

   借代是汉语修辞中的一个重要的传统辞格,古人对借代的研究成果散见于诗话、文论中,缺乏系统的论述。现代的研究则重在微观,为此从宏观上研究借代辞格的分类、功用和运用原则就显得尤为必要,本文在借鉴前人有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认为借代是同一个概念域中相关概念的临时替代。总的说来借代可分为三个层次,一是借体是本体的一部分;二是借体不是本体的一部分,但有着固有联系的;三是借体是建立在一定民族文化层次上的。借代辞格的功用具体地表现为可以使语言具体形象、简洁精练、富于变化、幽默诙谐等,可以总括为称说功能和描写功能。相关性、显著性和切境性是借代辞格运用的三个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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