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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伦理学批评视角下的电影《红字》

出处:论文网
时间:2016-02-06

文学伦理学批评视角下的电影《红字》

  一、引 言

   1995年由罗兰?约菲执导的影片《红字》改编自美国 19 世纪著名作家纳撒尼尔?霍桑的同名小说。电影以17世纪美国清教殖民地社会为背景,讲述了男女主人公阿瑟?丁梅斯代尔和海斯特?白兰二人从偶然相识、逐步相恋到排除万难最终相伴的爱情故事。影片播出后,引起了广泛的争议。一方面,人们感动于男女主人公之间曲折的爱情故事,并最终迎来了好莱坞式的完美结局;另一方面,因为它在细节甚至是结局上与原著的诸多不同而遭到谴责。目前,对该电影的研究主要涉及宗教文化、女性主义、反讽手法、颜色及某些事物(如刑台)的象征意义等方面,主基调是批判当时的清教压迫,肯定主人公勇敢追求爱情等。本文试图从文学理学批评的角度来分析这部作品,综合考虑故事发生的背景、清教社会固有的伦理原则或伦理秩序,并以此界定人物的行为。

   2004年聂珍钊教授提出文学理学批评理论,认为“文学是特定历史阶段伦理观念和道德生活的独特表达形式,文学在本质上是伦理的艺术”[1]。以此为基础分析这部电影,我们发现,海斯特?白兰和阿瑟?丁梅斯代尔二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是整个故事的伦理线,而连接该线的两个伦理结分别是主要人物伦理身份的变化和他们兽性因子的凸显。海斯特的丈夫可能身亡的消息传来,她与牧师阿瑟苟合,导致其伦理身份的改变;阿瑟本是受人尊敬的牧师,与海斯特发生关系后,又变为人人喊打的奸夫;海斯特的丈夫在安全归来之后,为找出妻子的奸夫,隐姓埋名,化名罗杰?奇林沃思,以医生的身份生活了下来,其伦理身份也随之发生变化。在兽性因子的驱使之下,海斯特与阿瑟发生性关系,并怀孕生女,拒不说出奸夫;阿瑟在经过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之后,站在人前,与海斯特相伴而终;而罗杰在确认奸夫后,设计了一次谋杀事件,但杀错了人。兽性因子的主导地位导致各主要人物伦理身份的变化,最终体现了人性的迷失。

  二、主要人物伦理身份的变化

   (一)海斯特伦理身份的变化

   电影中的女主人公海斯特先于丈夫来到美洲清教殖民统治之下的马萨诸塞州,进行先期的准备工作。她独自一人带着新买的仆人住在远离居住中心的海边。她美丽、自主且坚强。与天主教徒对童贞和禁欲的尊崇所不同的是,清教徒提倡结婚,并且不主张夫妻两人分居两地。[2] 海斯特独自一人的操劳得到大家的广泛关注,甚至是某种程度上的尊敬。她处于社会阶级的上层。随着她与年轻牧师阿瑟?丁梅斯代的相识及联系的加强,二人对彼此的爱意逐渐加深。终于有一天,他们在海边相互倾吐了心声。但由于固有的伦理观念,二人决定要压制这种情感,不再见面。至此,海斯特的伦理身份并没有发生变化,理性仍处于上风。

   但是,当丈夫可能遭屠杀的消息传来,海斯特内心压抑已久的激情爆发了。她与阿瑟发生了性关系。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其丈夫已死,按当时的律法规定,她需要为他守丧7年,所以,海斯特的这种行为导致了伦理关系的混乱,她的伦理身份随之发生了变化,成为婚姻的背叛者。

   文学伦理学批评认为,对文学的理解必须让文学回归属于它的伦理环境和伦理语境,这是理解文学的一个前提。[1] 作为妻子,在自己的丈夫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海斯特却与他人共赴云雨。尽管从原有的情节上我们了解到,海斯特与她的丈夫年龄相差很大,彼此之间也没有深厚的感情,而且海斯特与阿瑟之前已经互生爱慕,但海斯特的婚外性行为是不符合当时的社会伦理道德的。《圣经》对婚外性关系是谴责的态度,清教徒对婚外性关系也是反对的,认为它同杀人、偷窃等没有区别,是大罪,是奸淫。只有和婚姻联系起来,性才符合伦理道德。因此,海斯特和阿瑟的这种偷情行为违背了传统的道德和宗教教义,造成了伦理混乱。

   (二)阿瑟伦理身份的变化

   阿瑟本是受人尊敬的年轻牧师。他的布道充满激情,引人共鸣。在与当地印第安人的交流中,也起着巨大的作用,他用实际行动给对方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与海斯特相识之后,尽管知道她已为人妻,仍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但他的理智尚存,所以在忍不住跟海斯特表明心迹后,依然决然地说出了“我要离开这里,永不再和你交谈”[3] 这样的话。之后他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希望以此忘情。此时,他艰辛地守护着社会伦理道德观,言行举止都不敢超越道德的底线,其伦理身份并没有发生变化。但随着海斯特的丈夫可能身亡的消息传来,他忍不住以传递消息的名义又去见了海斯特。之后,在明知法律规定、了解海斯特此时并非自由身的情况下,他仍旧与海斯特发生了性关系,打破了伦理禁忌及法律的规定。这也造成了伦理混乱及其自身伦理身份的改变,他由人人敬仰的牧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奸夫。

   牧师本是负责管理教会工作、引导教徒日常言行、宣扬神的旨意以统一教徒的思想的神职人员。他既是连接教徒与神的桥梁,也是教徒们的榜样。与普通的信徒们相比,社会伦理及宗教教义在牧师的心中有着更深的印记。因此,作为牧师的阿瑟打破伦理禁忌与海斯特偷情、在事发后虽然屡受心灵的煎熬但仍然没有任何悔意的行动,这种严重违背牧师的职业道德、违背社会伦理道德及宗教教义的行为的确应该受到谴责和批判,甚至是刑罚。

   (三)罗杰伦理身份的变化

   罗杰本是海斯特的丈夫。他在历经磨难之后终于来到马萨诸塞,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因为与人通奸正接受审判。作为被背叛的一方,如果他选择坦言自己的身份,是能够得到大家的同情与支持的,他的归来会使海斯特和阿瑟受到更为严厉的道德谴责与法律制裁,并且其伦理身份并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但是,罗杰选择了隐瞒身份。他化身医生,一边工作,一边窥探他人,试图亲手找出奸夫并给予其制裁。罗杰的这种选择使得他自己的伦理身份发生变化,由受害人变成了害人的人、由海斯特愧疚的对象变为其恐惧、憎恨的对象。在确认奸夫是谁之后,罗杰埋伏在路边,用印第安人的方式,割下他的头皮,残忍地将其杀害。这一行为完全使他自己成为一个杀人凶手。至此,罗杰由一个被同情者变成一个杀人犯。    基督教认为,上帝的律法使人自由,它是反对专制的有力武器,不管这种专制是来自个人、家庭、教会还是社会的。因此,任何人都无权对他人所犯的罪行实施制裁。罗杰的这种行为破坏了社会的伦理秩序,违背了律法精神,且激化了殖民当局与当地印第安人的矛盾,造成社会的动乱。

  三、兽性因子的凸显

   聂珍钊教授提出,兽性因子是人在进化过程中的动物本能的残留,是人身上存在的非理性因素。[4]由人性因子和兽性因子构成的斯芬克斯因子是理解一部文学作品的核心。一般情况下,人性因子能够控制兽性因子,使人具有理性或者说伦理意识,与动物相区分。而有时候兽性因子也会占据主导,使人在此过程中失去理性。文学作品中人物的理性因子和兽性因子的不同组合和变化,会影响到人物的行为和性格。[4]

   影片中,人物的兽性因子在很多时候都占据主导地位,这一点一开始就由那只红色的小鸟――兽的代表预示了出来。一只通体红色的小鸟停在海斯特劳作的地边树枝上,海斯特被它吸引,想要靠近它。小鸟就好像一盏引路的明灯,时飞时停,带领海斯特穿过树林、穿过独木桥,最终来到一个深潭边。潭里的水声引起了海斯特的注意,她躲在树后,看到一个裸泳的健壮的男性身体。影片的镜头一直追随着水中裸泳的人而去,直至他上岸穿衣,直至寻找海斯特的呼声传来,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此镜头即海斯特的目光。通过这些画面,她目光所及之处,我们留下这样的印象:这个健壮的男性身体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移不开视线。她的羞耻心等伦理意识荡然无存,兽性本能占据主导,这种本能在红色小鸟第二次出现时,彻底爆发了。

   当海斯特的丈夫所乘坐的船只遭印第安人袭击、船上人员被全部屠杀的消息传来,海斯特和前来送消息的阿瑟都非常激动,认为是上帝听到了他们的祈祷,让这一切发生。当时的法律规定,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一个人死亡时,他(她)的配偶需守丧7年才可以再次谈婚论嫁。尽管如此,二人仍激动地拥吻,并转移到仓库。就在这时,红色的小鸟紧随他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镜头中,并飞进了海斯特的屋中。在它的影响下,海斯特和阿瑟在仓库发生了性关系,而海斯特的女仆也在红色小鸟的注视下羞涩地脱衣沐浴,并抚摸自己,人的兽性本能得到充分展现。

   在人的兽性本能占据主导地位的情况下,以爱的名义,海斯特在背叛自己的丈夫后,生下通奸的罪证――孩子;在受到惩罚佩戴红字A之后,她仍顽强地、积极地生活着;她甚至准备找合适的机会和自己的爱人、孩子抛弃世俗的一切,逃离他们被惩罚的地方,虽然之后因为罗杰的回归而未能成行。阿瑟也在海斯特的要求下绝不说出自己奸夫的身份,而是利用身份的便利,为自己的女儿洗礼;偷偷与海斯特见面并商量逃离事宜;在海斯特差点丧失女儿的抚养权时为她说话;甚至在因为巫蛊之术而受到牵连的海斯特被判以绞刑之时,“勇敢”地站出来承认自己奸夫的身份,从而恰巧因为印第安人来袭而逃离审判,“一家三口”团聚并移居他处。罗杰更是以医生的名义四处窥探他人的秘密,以此找出妻子的奸夫;最后甚至设置陷阱,野蛮地杀害了他以为的奸夫;在意识到自己杀错人后,他选择自杀,客观上为海斯特和阿瑟的爱情之路扫清障碍。

   当然,在海斯特和阿瑟开始互相吸引的时候,他们也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所以海斯特尽量减少与阿瑟碰面,阿瑟也决定不再与海斯特交谈。在海斯特因为怀孕拒不说出奸夫而被关在监狱受苦时,阿瑟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在刑台上折磨自己。在罗杰回归威胁海斯特的时候,海斯特为了爱人的声誉和前途,决定终止逃离计划…… 所有这些貌似也说明他们是有理智的,但结合整个影片的情节发展以及故事的讲述者――海斯特和阿瑟的女儿珠儿的陈述,我们发现,所有这些情节都是用来表现海斯特和阿瑟之间的真爱的:他们的爱情历经磨难,他们在爱情的道路上心性坚定,所以他们最终修成正果。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还创造了一个原著中没有的人物――培达,他对海斯特一见钟情,先是想用温柔的言行感动她,后来在海斯特怀孕生女后恼羞成怒,想要强奸她,最终却被罗杰当做海斯特的奸夫给杀了。影片用这个人物来表明,海斯特并不是一个淫乱的人,她和阿瑟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爱,是情到深处的必然结果,否则她本可以有不同的选择。因此,整个影片大肆渲染爱情的伟大,从而不惜改变原著的多处情节甚至是故事的结局。

  四、结 语

   以爱的名义,影片中海斯特在丈夫未到的时间里,与牧师阿瑟互生情愫;在丈夫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与阿瑟苟合并怀孕生女;阿瑟在爱人面临生死的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大胆表达爱意,最终“一家”团聚;而罗杰也因为误杀他人而自杀,客观上为二人的爱情之路扫清了障碍。这种历经磨难而达到完美结局的爱情故事深深吸引着观众们的眼球。然而,文学伦理学批评告诉我们,这种所谓的爱情是严重违背当时社会的伦理道德观、破坏社会伦理秩序的。我们不能借用爱的名义去行破坏伦理道德、伦理秩序甚至律法、宗教教义之实,这实际上是人性迷失的表现。电影这种传播媒介更应注意其道德影响力,而不是只为吸引观众,增加票房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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