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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缤和叔本华:异曲同工的术语和哲学

出处:论文网
时间:2017-03-07

肖缤和叔本华:异曲同工的术语和哲学

  没有人这么去定义哲学:它必须催人奋进,以证明上帝存在的逻辑推理来回答生活中的难题,而且答案必须有趣且有效。叔本华描述生命意义使用的语言不是那么悦耳,但发人深思。实际上文学作品就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使命局限在俗世的客套里。叔本华认为“每部虚构作品都像西洋镜里透视的事物,我们通过这个视角观察饱受痛苦的人类灵魂的震荡和痉挛”(叔本华 576)。凯特-肖缤的作品《觉醒》里描绘了艾德纳-庞逖丽尔这个人物的生活里的不尽人意,似乎就是叔本华哲学的具体再现。作者肖缤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阅读兴趣广泛的女性,她的这部小说写于1899年,我们不难想象她可能涉猎过叔本华几十年前发表的作品。然而从现实角度讲,如果肖缤本人在创作艾德纳这个人物的时候对叔本华哲学没有任何了解的话,她的作品将是叔本华哲学一面更明亮的镜子;这样艾德纳这个人物就更能凸显生活的真实侧面,而且与叔本华哲学描述也会更加契合。

  肖缤作品的题目可以指代小说中的很多东西,与叔本华思想契合的是主人公艾德纳的觉醒过程,她慢慢意识到生命的索然无味。叔本华总结了对生命的基本理解,“生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然而如果任何人曾经预先审视了生命并进行了实验,我想他们都会婉言谢绝这份礼物”。(叔本华,579)艾德纳对这种认识的理解在整个小说里都找得到痕迹。她的丈夫批评她不懂得如何照料孩子,让她开始觉醒,小说里说“一种难以描述的压迫感,似乎深植于她意识的某个陌生区域,让她充满无名怒火”(肖缤 25)。渐渐地这种理解弥漫于她的生活。她完全放弃倾听丈夫的意愿,放弃了所有的社会责任。

  在小说里,艾德纳被其他人描述为突然变得性情反复无常,经常异想天开。她经常会心情抑郁,“当生命对她来说就像丑陋的闹剧,而人性在她看来就像盲目挣扎却最后终遭灭亡的虫子”(肖缤 78)。叔本华哲学认为人的一生唯一最终目标就是死亡,终结那些蠢蠢欲动却未实现的愿望,这种对生命的理解能够充分禅师小说中艾德纳的人生态度:“人生只不过是过客而已,誓言成空而愿望变成泡影”(肖缤 94)。叔本华认为,“生命总体来说,就是一个持续的骗局…… 如果生命曾经许诺过,它并没有履行诺言”。(叔本华 573)

  叔本华还认为不断挣扎的个体对自身并没有直觉预判。他解释说,当反思自我的时候,有两件事情是显而易见的:人的存在是一种经验式的主体和个人意愿的体现。在艾德纳的觉醒里,她对这些自我变得更加有觉悟有意识。她开始意识到,“她在宇宙中作为一个人的位置,认识到她作为个体与世界以及他人之间的关系。(肖缤 31)她对生命的新的理解改变了对自我的认知。她尽力去理解这种自我的差异,但是她只能领悟到她现在的自我与另一个自我是不一样的。艾德纳现在是用不同的视角看待世界和自我,她正在逐步去熟悉自身的新变化,这些变化让她的生存环境增添了色彩”。(肖缤 59)

  叔本华对生命的评论中揭示了生活和社会的肤浅性。他认为人类的虚荣心促使他们竭力使世界变得理性而又美丽,但实际上世界本身远非如此。人类试图通过理性,假装有目标虚张声势。叔本华认为人类竭力去发现邪恶之源,但是又不喜欢找到的答案,所以他们只好重新掩耳盗铃来掩盖答案。艾德纳在觉醒的过程中经历了类似的过程。在她自己的生活中,“当她开始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梦初醒的人,从一个甜美,光怪陆离,怪诞的梦中醒来,又一次感觉到各种现实压抑着自己的灵魂”(肖缤 50)。艾德纳的丈夫疑惑她最近缘何魂不守舍;然而他也意识到艾德纳正在褪去昔日旧我的沉疴,成为真正的自己,而这一过程恰恰是“通过抛却我们每天在世界面前展现的戴着面具的虚假自我”来完成的。(肖缤 77)

  掩耳盗铃本身目的是为了制造幸福满足的外表;然而,根据叔本华哲学,人类灵魂深处是不存在真正幸福的。幸福不是肯定能够得到的。人类往往感受的的是幸福的缺失。人类意志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是努力去展示自己存在,然后以结束这种努力而终结。那么幸福就成为人们选择去否定一种人生欲望的纯粹主观处世方式。只能通过彻底自我否定才能获得最终的幸福。对叔本华来说,“生活中的一切都说明,俗世的幸福愿望注定会遭受挫败,或被认为是虚幻美景”。(叔本华 573)在肖缤的小说里,这成为艾德纳最大的难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东西是她想要的”。(肖缤 136)那些“本该”让她开心的事情- 为人母,为人妻 - 这些对她来说是不够的。

  然而,这些社会构建的传统角色对她的朋友纳提格诺夫人来说是完美的阐释。艾德纳对此无比膜拜,“喜欢坐下来,盯着面容姣好的同伴,就像看着纯洁无暇的圣母玛丽亚一样”。(肖缤 29)艾德纳仔细观察着她的密友的待人处事的方式,这些方式跟她本人如此不同,因而她总是非常钦佩纳提格诺夫人。在纳提格诺夫人家里度过一晚以后,艾德纳离开后对这个家庭的“和谐”画面感到非常不自在。她并不艳羡这种生活方式,因为这永远不会让她感到满足。相反,她为这种生活感到“一种同情,因为这样毫无生机的存在从没有让活生生的生命感觉自己超越了盲目幸福满足的浅薄境界,她们也感受不到触及灵魂的痛楚,也不会体验到生命中的狂喜”。(肖缤 76)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艾德纳虽然并不艳羡她朋友的疲倦忙碌,她确实羡慕纳提格诺夫人那种外在的简单纯粹的幸福,不管这种幸福是多么愚昧无知。叔本华揭示了人们对彼此的幸福的羡慕的内在原因,指出人类意愿中的积极欲望持续存在,“因为人们感觉不幸福,所以他们觉得那些展现出幸福满足的人俗不可耐”。(叔本华 578)

  因为幸福不是一个肯定可以达到的目标,叔本华指出人类生活中有些愉悦的事情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会被人敏锐觉察到。人会对不同层次的幸福进行调整适应,然后会渴望新鲜事物;然而,当某个层次的幸福消失后,人们会马上感到痛苦。这种痛苦可以导致无聊困窘之感,而这种感觉直接体现了欲望无法实现和没有近期目标。然而,当人无聊的时候,时间会变得非常缓慢。叔本华认为无聊让人们意识到自己在时空的存在,在日常生活中戴着面具装腔作势的生存中无法敏锐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存在。当无聊袭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能占据人们大脑,因而也无法通过装腔作势来逃避空虚,这就是人们为什么会要填满每一刻与无聊空虚做斗争。艾德纳,因为被逼着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努力与空虚无聊做斗争。作为一个“被精心呵护”的妻子,她眼前没有什么迫切的需要,所以必须自己去填补空虚的日子。艾德纳意识到自己朋友无聊疲倦的生活,渐渐地开始在自己生活中也体会到这种无聊。   艾德纳为了打破生活的枯燥无聊,她在艺术中寻找生活的意义,叔本华认为艺术是唯一高于欲望循环的东西。音乐和艺术减轻了生命之痛,从感官方面去隔离了个人的痛苦。在音乐和艺术中没有个人利益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利欲熏心的想法。艺术为人类感官提供了毫无偏见的载体。艺术在某种程度上回答了人们不会直接审视的问题,“什么是生活?”作为人,寻求真理是自然之举;“只要人类的大脑让自己进行对世界纯粹客观的思考,那些无意识或者隐藏的欲望就被唤醒了,这样人就可以理解事物,生活和人类存在的本质了……每一种对事物纯粹客观的艺术式理解的最终成为人类对生命和人类存在的真正本质的更确切表达。”(叔本华 406)

  而小说里艾德纳在雷兹夫人艺术天赋中所寻找的真理恰恰如此。当雷兹夫人第一次弹奏钢琴的时候,艾德纳被感动地流泪,躁动不安,她似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所控制。艾德纳一直爱好音乐,并且脑海里萦绕着音乐;然而雷兹夫人的演奏唤起的却不是音乐的形象,而是纯粹的情感。这里的差异在于“她第一次让真理占据自己灵魂”。(肖缤 44)在这之后,艾德纳一直被那晚的娱乐所感动,质疑着她的感受。她告诉自己同伴当听到那些音符她思绪万千,却一知半解。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可能像从雷兹夫人的音乐中那样心旷神怡她就觉得心里不安。她已经为自己挣扎的灵魂找到了暂时的寄托和拯救之路。

  然而艾德纳无需担忧,因为她出席了好几次这种钢琴音乐演奏,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么震撼。每当艾德纳沉浸于“生命已经不值得持续下去”这种心情,她就去雷兹夫人家里去聆听“唤醒她心底声音”的音乐。(肖缤 84)然后她就成了雷子夫人家里的常客。“每次音乐都像一道亮光穿透她的灵魂,温暖照亮了她灵魂的黑暗角落”(肖缤 101)艾德纳在音乐中找到的慰籍与叔本华的论述异曲同工。

  当然小说里艾德纳所偶解除的并不是仅仅音乐这一种艺术形式,虽然音乐是对她来说最强烈,最纯粹的真理表现形式。艾德纳从自己的绘画中也能得到慰藉。她从自己的绘画中“获得一种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从事其它任何活动都无法提供给她的”。(肖缤 30)她开始为拉提格诺夫人画像,然而发现自己作品不够完美,然后自己毁掉了画像,而其他人都觉得她的画像展现了这方面的自然的艺术天赋。在她的觉醒过程中,她又回去翻弄自己作品,浏览自己的旧素描,“她可以看得见自己的弱点和短处,在她自己眼里是那么刺眼”(肖缤 73)。根据叔本华哲学,她这种对自己作品的自省是一种错误。他认为,“纯粹的艺术作品都是在当时情境,灵感以及天才的自由挥洒的狂热中产生的,这个过程没有任何深思熟虑或者反思”。

  当艾德纳最终投身于绘画而抛弃其它所有一切,她展示出来的狂热和坚定是叔本华所不齿的。虽然她确实因为自己的灵感得到某种程度上的尊敬,她跟自己丈夫解释的时候说道,“我觉得自己想要绘画……也许我不该这么想”,她还是处于寻找幸福的反复无常之中。(肖缤 77)艾德纳跟自己的音乐密友雷兹夫人说,“我正在成为一个艺术家”,雷兹夫人说,“要想成为艺术家,必须有不屈的灵魂……敢于挑战和反抗的灵魂”。(肖缤 83)叔本华认为“那些没有任何专门知识而任意进行艺术追求的做法是每一种艺术创作中被搞砸的那些作品的显著特征”。(叔本华 408)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艾德纳只能从艺术中获得慰籍却不能够得到满足的原因。

  艾德纳被认为有艺术天赋;然而要寻求真理仅仅靠天赋是不够的,必须有天才的头脑才能实现。艾德纳想尽力从自己的艺术作品里寻找朴实真理,但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完美转移她的注意力的。叔本华是这样区分天赋和天才的:

  “天赋是一种在人们多样而敏锐的散漫知识范围里可以被发现的一种长处。那些有天赋的人在思维方面比其他人更加快速准确。另一方面,天才往往看待世界的方式与所有其他人都有所不同,尽管他们知识更加深入地观察在他们面前展现的世界。而且由于他们能够更加客观地在脑海里再现这个世界,所以他们对世界的认识也就更加纯粹而清晰”。(叔本华 376)

  因为艾德纳只有天赋而不是天才,她永远不会满足或者在艺术创作里找到满足。因为她的作品知识展现了惊鸿一瞥下的真理,而不是更大范围内的真理。雷兹夫人的音乐表演可能是天才式的表演或者至少是天赋之上的表演,因为她的表演感动了许多人。然而即使她的表演也只是提供短暂的安慰。

  这样艾德纳就把自己的生活当作叔本华所描述的永无休止的欲望的束缚,当然我们也看到了艺术能给她带来的暂时缓解。根据叔本华的哲学,幸福是一种与距离有关的幻象,随着时间的流逝,事物变得更加充满希望,而人也变得有更多憧憬,“因而, 当下的生活永远是不充分的,但是将来是不确定的,过去也是不可撤销的”。(叔本华 573)艾德纳的思维模式与这种叙述如出一辙,觉得过去的幸福一去不复返,她会谈到过去的幸福,跑过长满高草的田野,记忆里是过去幸福的味道。艾德纳也很依赖于未来的幸福,她不断做白日梦,脑海里创造出不同的现实景象,然而这些梦想都永远不可能实现。一旦她与阿罗本和罗伯特的风流韵事即将成为现实,她就意识到他们不能给她带来自己想要的幸福。

  实际上艾德纳没有真正爱上任何人。而最终她也意识到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因为觉醒而倍感痛苦,不断地喃喃自语,“今天是阿罗本,明天将是另一个人“ (肖缤 136)。叔本华认为所有的爱都是性爱。然而还有一种欲望,那就是对另一个人的欲望,而且她渴求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艾德纳与阿罗本的关系是肉体的,而她脑海中与罗伯特的关系也是基于肉体之上的。当艾德纳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罗伯特有感情的时候,这一时刻在文中是这样描述的,“内心孕育着欲望的首次蠢蠢欲动”(肖缤 49)。而在她与阿罗本有了鱼水之欢后,她开始后悔,“因为让她充满欲火的不是爱之吻,而且也不是爱让她在唇边的激情里去体会生活”。(肖缤 104)艾德纳知道除了肉欲之外没有什么情感因素,而她却还是觉得在这风流韵事之后隐藏着另一个欲望。正是这种幸福的渴求让艾德纳做出错误的判断。   叔本华描述的真正爱情来自于双方对各自作为人所出的困境相互的理解和承认。通过爱情,我们可以看到两种意志的混合乃至取得和谐。这正是拉提格诺先生和夫人所享有的爱情,艾德纳羡慕的就是这种幸福关系。文中写道,“如果两人真正能够融合为一体,那么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是这种模式的成功体现”。(肖缤 75)叔本华还认为通过孕育孩子,两个融为一体的人可以从物质层面看到这种夫妻意志的和谐状态。拉提格诺夫人全心全意地热爱自己孩子们,而且把他们包括到自己所感受的幸福之中。然而艾德纳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对这种母子关系却反应出奇地矛盾。“有时她会热情似火,把孩子当作心头肉,有时却会全然忘记他们”。(肖缤 37)。

  由于艾德纳习惯越来越迥异,她的丈夫开始怀疑她的神经是否正常。叔本华把疯狂定义为记忆的反常表现。人们会沉迷于回忆,回忆中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自己也不甚清楚。艾德纳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中,有时被自己的叙述困惑。她曾经告诉自己同伴一个故事,用事实的口吻讲述,但实际上事情是虚构的。也许这些细节是她曾经做过的梦里的情景,现在她又能跟现实联系起来,文中写道,“香槟的细腻味道让艾德纳的回忆在真实虚幻间切换,对于听者来说似乎每个词都是真实的”。(肖缤 91)

  叔本华赋予疯狂另一个的症状表现是沉迷于某种渴望,艾德纳显然表现出了这种症状。他认为,“这种灵魂出窍式的疯狂是因为一个人长期沉迷与次,而且脑海里不能消除这种影像,这就是很多人发疯,因为爱情而发狂的缘故,恰恰是因为过度沉迷于一种期盼和渴望”。(叔本华 401)艾德纳在罗伯特离开的日子里,脑子里一直闪现着他的样子。虽然她后来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爱上罗伯特,她认为自己当时是沉迷于爱情,而且无法自拨。艾德纳疯狂地去寻找幸福,而幸福往往撒肩而过。因为她经常感到无聊,她有时间考虑那些让她感到烦恼的事情。艾德纳生活中缺乏真爱,这也是她不时发狂的原因。叔本华认为渴望爱情的这种欲望可以达到一种强烈程度:世界上其他任何事情,甚至生命都不如这种欲望重要。“这种强烈的欲望和对爱情永恒的渴望可以让沉迷于此的人准备好做任何牺牲,而且如果实现不了目标,可能会导致当事人发疯或者自杀”,而艾德纳的情况恰恰如此。

  叔本华认为当一个人身体处于极度疼痛,出了缓解痛苦之外无其他解药―即使这种缓解意味着死去。他以同样的方式论述了精神痛苦。在极度精神痛苦的情况下,身体疼痛甚至是一种暂时可以接受的转移注意力的良方。此时自杀难道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吗?艾德纳串联起身体疼痛和精神痛苦间歇之间的联系。当艾德纳感觉到某种压迫的时候,是蚊子的叮咬给她提供了暂时的庇护。艾德纳听了雷兹夫人钢琴演奏后,去学游泳而与死神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她被自己情绪所鼓动,游泳的时候游到了自己无力返回的距离。尽管最终她回到了岸边,但对死亡的印象伴随着她。

  我们甚至可以说性爱也是一种身体活动,足以为精神痛苦提供必要一个缓解出口。艾德纳通过自己想象或者真实的风流韵事让自己暂时远离精神痛苦。艾德纳对很多男性的一种性幻想或者渴望实际上是通过性爱来缓解精神痛苦和焦虑。艾德纳尝试所有这些,觉得这也许能够让她有勇气活下去,毕竟,“我们自己就是活下去的意志,因此我们必须活下去,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叔本华 240)

  尽管可以推断她最终疯狂的原因是对过去的回忆的混淆扭曲,她确实最终寻求了最终极的缓解办法。因为获得幸福的唯一办法就是完全自我否定,而自杀看上去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叔本华如此阐述,“当一个人最终发现活着的恐惧大于对死亡的恐惧,他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叔本华 essays 78)他认为,自杀被当作犯罪是荒谬的,无论是从法律,宗教还是道德角度来说。世俗社会中没有任何办法来惩罚这种行为,而如果他们试图自杀,受到惩罚的恰恰是这种世俗社会的无能。自杀最终撕开了伪装和义务性的乐观态度,这种行为威胁到了那些习惯伪装自己的人们,因此他们对自杀行为产生恐惧。艾德纳再也不想隐藏在伪装里,所以这种对自杀的恐惧也就一扫而空。

  叔本华认为,人们会仰慕那些自杀的人,因为“每个人都需要休息”。(叔本华 359)那么,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采取自杀这种极端方式的原因在于自杀不仅仅是一种自我否定或者生存的一种嘎然而止。它还是一种消灭身体的积极方式,身体是“活下去的意志的一种现象形式”。(叔本华 essays 79)对于艾德纳来说,精神痛苦是如此巨大,她的身体本身失去了意义,“因为与自杀相关的身体疼痛与过度的精神痛苦相比,身体疼痛失去了任何意义”。(叔本华 essays 79)艾德纳又游回到海里,身体赤裸着,脑海里全是那些混淆成一团的回忆;直到她超过了游泳的安全范围,这样她的觉醒过程就完成了。

  从叔本华的角度来看,艾德纳确实理解生活的毫无意义;然而她通过自杀来解决问题确实是走了捷径。叔本华对自杀的唯一反对论述在于“自杀是一种把显而易见的解脱错当成真正的从这个世界的痛苦里获得拯救的方式”。(叔本华 essays 78)所以更加体面和保留尊严的做法是咬牙坚持下去,无论生活多么悲惨。鉴于人类所面临的生活,最好的办法是不要伪装,寻求真理,勇敢面对生活,直到生命自然结束。艾德纳试图以多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渴望和欲求,然而在实现了这些渴望后,她却无法忍受。凯特-肖缤在她小说的人物角色里注入了真实和可信度,让艾德纳的生活变得诚实而又悲剧。她的作品令人沮丧,却又让人毛塞顿开,肖缤和叔本华似乎对生命的定义如出一辙。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的艺术追求- 戏剧和哲学,是沿着相同的轨迹前行,而且寻求的是类似的真理。

肖缤和叔本华:异曲同工的术语和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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