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创业决策影响机制研究———基于创业者资源禀赋视角
摘 要：农民创业是农民向非农产业转移的一种重要模式，不仅能提高农村劳动力的就业效率，还能引导农村劳动力创造更多的价值，进而从整体上带动经济增长以及其他一些社会效应。大量的文献强调创业者资源禀赋在创业过程中的重要作用，认为创业者所具有的资源禀赋是创业行为过程的关键资源。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的一系列理性决策与其创业前拥有的资源禀赋密切相关，资源禀赋各个方面的差异会影响创业决策的实施。那么，农民创业者资源禀赋对其创业决策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本文在对相关文献进行系统梳理的基础上探讨了资源禀赋、创业机会识别和创业决策的概念内涵以及研究理论，构建了一个以创业机会识别为中介变量的理论模型，用以分析农民创业者资源禀赋对其创业决策的影响机制，并以此为基础提出了一些理论假设，最后对整个研究进行了总结，并指出了未来研究的方向。
关键词：农民创业；创业机会；创业决策；资源禀赋。
一、引言。
自 2004 年以来的连续七个中央“一号文件”凸显了党和政府解决“三农”问题的决心，从一系列惠农政策到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对“三农”问题的治理被提高到空前的高度。
“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农民问题，农民问题的核心是收入问题。解决这一核心问题的主要出路在于扩大农民就业空间，拓宽农民增收渠道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大力支持农民自主创业。这是因为，单纯的就业扶助很大程度上只是涉及政府创造就业岗位和就业岗位的重新分配，这对长久性地解决就业问题是不够的。
所以，需要在积极的就业和创业框架下讨论就业 （任远、翁文磊，2007）。因此，2010 年中央一号文件再次强调要“增强农民科学种田和就业创业能力”
，在政策上“完善促进创业带动就业的政策措施，将农民工返乡创业和农民就地就近创业纳入政策扶持范围”。
在此背景下，农民创业问题值得关注。
农民创业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作出创业决策则是创业的开端。大量的文献强调创业者资源禀赋在创业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的一系列理性决策与其创业前拥有的资源禀赋密切相关 （杨俊，2004）。那么，农民创业者资源禀赋对其创业决策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尽管国内外的学者对农民创业决策问题做了一定的研究，但是，基于农民创业者资源禀赋视角进行系统研究的还不多见。基于此，本文首先对相关文献进行了系统梳理，在此基础上构建了一个以创业机会识别为中介变量的理论模型，用以分析农民创业者资源禀赋对其创业决策的影响机制，并以此为基础提出了一些理论假设，最后对整个研究进行了总结与展望。
二、文献综述与理论假设。
1. 农民创业者、创业者资源禀赋、创业机会识别与创业决策的概念界定。
（1） 农民创业者。
近年来，世界各地的农村广泛经历着经济结构调整和农村经济改革，在对农业及农民角色的重构过程中，创业被视为反贫困、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及农民就业的有效途径，得到大力倡导。而农民创业活动的兴起与发展，也让农民创业理论研究得到逐渐拓展与深入。
从国内外已有的研究成果来看，学者们关注农民创业对农村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探讨社会经济变迁与农民创业的交互作用，探索农民创业决策过程，希望找出影响农民创业行为及创业成功的因素，在此基础上献计献策，以促进农民创业实践。但是，由于经济社会环境的不同，中外学者笔下的农民创业概念存在差异。国外学者普遍使用“农村创业（RuralEntrepreneurship）”和“农村创业者（Rural Entrepreneur）”概念，因为他们注重“乡村特征（Rurality）”，即农村环境对创业活动的影响。我国学者普遍使用“农民创业（Farms Entrepreneurship）”
概念。充分强调农民创业者的特殊性和主观能动性，也比较贴近我国的国情 （孙红霞、孙梁和李美青，2010）。这样，即使在城市创业的农民，仍旧可以纳入农民创业研究视野。
（2） 创业者资源禀赋。
创业者资源禀赋是创业者创业前拥有的各种资本的总和，包括经济资本（Economic Capital）、人力资本（Human Capital）和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它们能为创业行为与新创企业生存与成长提供价值 （杨俊，2004）。
①经济资本。
它是创业者所拥有的可变现的各种财务资产的总和（Bourdieu,1986），针对不同的个体，经济资本的来源不同，主要来源有两方面：一是自身所具有的资金或金融性资产，二是外在可以融通的资金。
②人力资本。人力资本是通过投资而形成的，像土地、资本等实体性要素一样，在社会生产中具有重要的作用。
人力资本可分为一般人力资本和特殊人力资本，一般人力资本包括正规教育、工作经历的深度、广度等；特殊人力资本主要指创业者先前的相关知识，特别是对消费者的了解、对市场的认识及机会识别能力等（Firkin，2001）。
③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理论越来越受到创业学者的关注，已成为解释复杂创业现象的重要理论（Brtider 等，1998）。社会资本是一个经济学和社会学相交叉的概念。Pretty （2001）的研究指出，社会资本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信任、交流与互惠、共同的规则和规范，群体和网络的连通性。张玉利（2003）在文中将社会资本定义为：存在于社会结构之中，通过促使行动者进行交易与协作等特定活动而产生效益的资源，这些资源表现为社会网络及其某些特征，诸如信任与规范。Jianwen Liao 等建立在Nahapiet and Ghoshal 的理论基础上将社会资本分为结构社会资本、关系社会资本和认知社会资本三个维度，认为技术性行业得益于关系社会资本，自由灵活的信息交流更能有助于企业的发展；而非技术依赖性行业更多得益于结构社会资本———发达的社会网络。
从大量的国内外文献中可知，尽管学者们对社会资本的定义都有各自的见解，但总体来说都没有离开它的本质，即产生于社会结构中的社会关系网络资源。
（3） 创业决策。
创业者决策的出发点是：依据目前所拥有的资源，做出相应的假设，在实际运作中对自己的假设判断进行验证，然后面临变化后的新环境和自己更新后的资源条件进行新的假设和检验，不断降低环境的不确定性，从而获取相应的回报，这就是螺旋上升的实践式决策（Saras，2001）。
创业者的创业决策是一种风险条件下的决策行为，影响创业决策的因素众多，例如个人背景、心理特质、创业动机、社会经济文化与情境因素等均会影响创业者的创业决策 （郑秀芝，2011）。创业者所具备的资源对创业者作出创业决策起着很大的作用。创业决策首先要具有创业动机，感知到创业机会，评价到机会的可行性，其次是结合自身资源禀赋条件，做出创业的决定。
（4） 创业机会识别。
创业机会是客观存在的，但发现机会的创业者之间是存在显著差异的。创业机会界定非常困难，因为对不同个体意味着不同的机会（Ozgen，2003）。
关于创业机会识别，目前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以熊彼特为代表的古典奥地利学派认为，创业机会是“有企业家精神”
的创业者在创业活动过程中创造出来的，创业机会识别就是创造新的产品或服务的过程。
一些学者认为，创业机会识别是指依存于社会网络和先验知识，以及其他条件感知到有利可图的可能性，以及创业者通过他们的行动取得成功的可能性（Kraekhardt，1995；Lumpkin，1997）。
其他学者提出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如 Hills（1997）认为，机会识别是指创建新企业可能性以及创业者通过他们的行动取得成功的可能性；Ardichvili &Cardo（2003）认为，机会识别是创业者在某个重要的时刻点上，在深入追踪某个特定的机会，还是放弃这个机会之间所做的决策。Baron（2003）认为，创业机会识别是面对多样化的刺激和事件时，创业者对商业机会存在与否的一种模式知觉。Baron & Shane（2005）认为，创业机会识别是一种情境，在该情境中，技术、经济、政治、社会和人口条件变化产生了创造新事物的潜力。
2. 创业者资源禀赋与创业决策。
创业者资源禀赋在创业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可以通过推动、拉动或者双重驱动的方式促使创业者走上创业之路，并积极做出集中在资源禀赋之上的有效创业决策 （彭华涛，2005）。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新创企业的资源构成特征（Lall，1998）。
创建新企业所在的环境是一种弱环境，个人差异因素很容易在公开行为中表现出来，因此会在很大范围内影响活动的结果。新建企业往往缺乏组织协定、组织文化或惯例，因此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等方面的个人差异因素会影响创建企业的决策（Markman，2003）。
（1） 人力资本与创业决策。
许多研究反映了工作经验、教育水平、技术水平等人力资本因素对创业的影响作用，不同背景和不同环境下的创业者，人力资本因素发挥的作用也不尽相同。创业者在考虑到自身资本的情况下，才会对创业作出决策。Robinson（2006）的研究表明：社会创业者能否发现机会，这取决于他们的个人经验和工作经历，以及拟进入市场和社区的特征。Lee（2006）等发现当个体自身期望水平和在市场上评估价值不均衡时，个体更倾向于创业；另外，雇佣者的雇佣决策存在偏见时，未来的企业家开始在社会上寻找新的机会。
农民创业者的人力资本对其创业决策也有着重要的影响。
因为农民基本上是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创业，这种自我雇佣为主的特征势必导致其利用外部他人知识与集体知识的范围非常有限。所以，必然是个人先前的知识和经验形成了创业知识和信息的路径来源 （王淅勤，2010）。胡俊波（2010）认为“人力资本积累不够”是制约农民工返乡创业的第二大障碍，文化水平不高，后天积累的人力资本水平较低，在打工经历中基本上是增加劳动技能，而缺乏创业中所需要的法律知识、财务知识及管理能力的积累。韦吉飞（2008）、汪三贵（2010）及村上直树（2011）等学者的研究表明：受过培训的农民工更容易找到有技术性的工作，可以帮助他们更快地积累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从而提高他们返乡创业的可能性。因此，劳务输出起步较早的县市，有文化、有技能、有市场头脑的中青年农民工更倾向于返乡创业 （董伟才，2007）。
（2） 社会资本与创业决策。
社会资本作为一种社会关系网络中内嵌的资源，它是人组成社会时结成网络关系所形成的人际关系网络资源，它具有资本的一般性质，即通过投资能带来收益，它站在自由市场经济的对立面，是一种通过非正式组织来分配资源的手段。创业者的社会资本水平不仅决定其发现机会和实施创业活动的可能性，而且影响着其在创业过程中获取外部支持的水平，而农村社会恰恰又是市场经济最薄弱而又受传统社会结构影响最深的地区，社会资本在农民创业中发挥的作用不容忽视。
从大量的国内外文献中可知，学者们对创业中的社会资本都有各自的见解。
早在 80 年代，有学者将创业网络分为正式的创业网络和非正式的创业网络。非正式的创业网络主要是由个人的家庭、亲戚、朋友构成，而正式的创业网络则主要包括创业投资者、银行、会计师、律师等（Bing Zhao，2011）。创业者个人的社会网络可以帮助他在建立和发展企业过程中获得充足而及时的资源，因此成功的创业者往往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建立个人的社会网络以帮助新创企业的成长（Woodward，1988）。 Kim（2006）通过研究发现：创业者常常通过社会网络获取所需的信息和资源，而那些拥有丰富社会资本的创业者往往可以此得到较难获取的资源，或以低于市场的价格购买取得。张超（2008）在研究中发现社会资本是与个人的出生紧密相连的，伴随着学习和经历不断增长的，能够凭借其在社会网络结构中的成员资格，获取比通过其他途径更容易获得的稀缺资源的能力。Altinay（2012）调查得出家族创业背景影响创业意图。Julie，Berry &Cullen 等探讨了美国税收措施会影响个体创业，税率的高低及税收法律条令都会对创业行为产生显著影响。汪三贵（2010）发现在社会资本中，同质性社会网络更有利于农民工的创业，和谐的社会环境也能促进农民工创业行为的产生，农民的个人经历、家庭背景等对农民创业成功有重要影响。创业者的社会资本与其创建企业的决策行为存在直接的正相关性，丰富的社会资本有助于促进创业者的创业 （陈震红，2007）。
（3） 经济资本与创业决策。
经济资本对创业的影响可以分为两个方面：
①自身经济资本对创业的影响。Paulsom（2004）等采用非参数分析和简化技术验证经济制约如何影响创业活动，结果表明：
经济因素对创业有很大影响，经济状况制约穷人的创业活动，富裕的家庭更有可能创业。经济情况越好的家庭越倾向于自主创业，而那些认为自己情况一般或者较好的家庭反而没有创业的动力 （石智雷，2010）。Gelderen（2005）等认为资金的缺乏是导致具有创业念头的个人放弃创业的重要因素。蔡莉（2006）发现资金是创业过程中要获取的最重要的资源之一，也是创业资源及配置研究的焦点。
②外来融通资本对创业的影响。Kim（2006）通过研究发现：
虽然个人的财务资源与其是否成为创业者没有显著关系，但是从创业者个体来看，其获取资源的能力决定了创业活动能否成功启动。“资本匮乏”是制约农民工返乡创业的最大障碍，缺乏资金成为创业中面临困难的第一大要素，农民由于其自身负担较重，资金匮乏使他们抵御风险的能力非常弱，而这成为制约他们创业的因素之一。农民创业融资所涉及的交易双方都是市场主体，而非监管者———政府，金融机构出于风险和交易成本的考虑，对农民放贷的条件比较严格，从而阻碍了农民的创业 （胡俊波，2010）。韦吉飞（2008）在研究中发现：农民的资金主要来源于打工收入和贷款，资金获取比较困难，创业大部分是为了生存而非发展，农民的经济资本“短板”特征制约了农民创业的模式。杨俊（2004）认为以社会关系网络形式存在的社会资本可以获取创业资金，一方面跨越了难以获得借贷资本与风险资本的障碍，另一方面简化了融资手续，缩短了融资时间，降低了融资交易费用，保证创业者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集必要的资源以迅速组建新企业。
（4） 资源禀赋各维度的交互作用。
已有研究表明：创业者所具有的资源禀赋中各个资本并不是毫不相关的，它们之间是相互影响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一些直接影响因素之间会相互影响，成为另一种资本的间接影响因素，如创业者生活的地缘环境会影响其接受的教育水平，而教育经历又会对其拥有的社会网络、社会关系产生积极影响，创业者的创业经验也会导致其拥有更多的社会网络等（张帏，2009）。个人资本的累积对社会资本的累积起奠基性的作用，社会资本的作用也会反作用于个人资本，比如血缘关系对于个人资本的作用就很强大 （张发恒，2007）。Anderson（2003）探讨了家庭背景是如何影响创业发展过程中的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资源，发现来自富裕家族的创业者有很高的人力资本禀赋，而具有很高人力资本禀赋的创业者则会具有发达的社会网络，具有更高的社会和经济禀赋的创业者则进一步会获得更高、更有效的商业支持。Coleman（1988）指出，社会资本产生于人们的相互关系中，家庭内的社会资本 （亲代和子代间的关系）、家庭外的社会资本 （诸如社区、邻里因素） 和作为公共物品的社会资本 （地缘环境、人与人的信任度） 都会对人力资本的形成产生重要影响，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两种资本的终极意义就在于转化为经济资本和社会实质性价值，从而成为推进社会现代化的有效资源。
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认为农民所具有的人力资本、经济资本以及社会资本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并提出如下假设：
H1a：人力资本正向影响经济资本。
H1b：经济资本正向影响人力资本。
H2a：经济资本正向影响社会资本。
H2b：社会资本正向影响经济资本。
H3a：人力资本正向影响社会资本。
H3b：社会资本正向影响人力资本。
3. 创业机会识别与创业者资源禀赋。
创业者会通过一些途径发现创业机会，但是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创业企业家，部分创业企业家选择创业正是因为其具备了一定的资源禀赋，缺乏资源禀赋的创业机会并不能保证创业决策的连续性和成功性 （彭华涛，2005）。如果企业家资源禀赋存量足以替代创业机会成本损失，那么企业家在感知到机会以后往往会做出创业决策，反之就会放弃创业机会 （买忆媛，2009）。
另外，创业者所具有的资源禀赋对创业机会识别会产生影响。Ardichvili（2003）等的研究表明：创业者的个人特质、社会网络和先前知识是创业者警觉商业机会的前身，而且成功机会的识别有三个阶段：识别、开发、评估，并基于杜宾理论提出了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过程。徐凤增（2008）认为影响其机会识别的因素不仅有创业者人力资本，还有企业社会资本等因素，因此，从组织层面考察创业机会识别，能更好把握企业在机会识别中的角色定位，培育其机会识别能力。宋莉莉（2006）在研究中用单维度创业机会识别法，以创业者视角为切入点，构建了基于创业者的创业机会识别影响因素理论模型，得到以下主要结论：
①从创业者的角度来看，影响创业者识别创业机会的因素共有四种：创业警觉性、社会关系网络、个人特质、先前知识经验。②创业警觉性因素、社会关系网络因素、先前知识经验因素、个人特质因素等四种因素对创业机会识别的影响逐渐减小。企业家资源禀赋的差异必然导致企业家不同的创业行为预期，形成不同的创业动机，同时也会影响创业机会的识别，最终外化为不同的创业行为。因此，本研究假设：
H4：人力资本对创业机会识别有显著正向影响。
H5：经济资本对创业机会识别有显著正向影响。
H6：社会资本对创业机会识别有显著正向影响。
4. 创业机会识别与创业决策。
创业机会识别作为创业的初始阶段和核心环节，在新创产业价值的得过程中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它是作出创业决策的必要条件。对于机会识别能力，学者们的观点比较一致，认为创业者的认知和自身学习能力是机会识别能力的主要影响因素，创业者的认知和学习思路能够促使其进行机会识别。如果创业机会中存有很大的盈利空间，则会对决策者产生巨大的驱1能引发更快的决策速度，更高的决策认同度，更显著的决策正确度 （郑秀芝，2011）。苗青（2009）的实证研究表明：机会识别在创业决策因果模型中充当中介。不同的创业环境中，创业者应当采用不同的创业机会认知和决策行为模式。
综上，创业机会识别对创业决策有影响作用，创业决策的维度信息就确定为创业决定。因此，本研究假设：
H7：创业机会识别对创业决策有显著正向影响。
三、农民创业者资源禀赋、创业机会识别与创业决策：一个理论模型的提出。
根据上述分析创业者资源禀赋、创业机会识别和创业决策的关系，可以得出：①农民创业者的人力资本、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之间存在交互影响，并相互产生正向作用；②农民创业者的资源禀赋 （人力资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 是影响其创业机会识别的重要因素；③创业机会识别是创业决策的先决条件，对创业决策起着决定性作用。
基于此，本文构建了一个以创业机会识别为中介变量的理论模型，用以表述农民创业者资源禀赋对创业决策的影响机制，具体如图 1 所示。
在该模型中，人力资本包括个体受教育水平、工作经验、与特定产业相关的知识、先前的创业经验等维度；经济资本包括自身经济资本和外来融通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包括基于家庭的社会资本和基于人际关系的社会资本；创业机会识别包括盈利性识别和可行性识别。
前者指机会所带来的赢利能力和规模，可以从行业、产业、目标市场及竞争优势等多个角度分析；后者指实现赢利的可行性和把握度，是基于创业者特征、资源及社会网络做出的判断；创业决策指做出创业决定。
四、基本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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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创业前的资源禀赋会极大的影响创业的预期收益，当感知到创业机会时，创业的预期收益是否能弥补甚至超过机会成本损失，则成为农民作出创业决策的决定性因素。资源禀赋丰富的创业者往往表现出更具雄心的创业动机，更愿意承担机会成本，具有更高的成长意愿与风险承担能力。
本研究主要关注在农民作出创业决策这个特定创业阶段中，资源禀赋和创业机会识别以及创业决策之间的作用机制，同时也探讨了资源禀赋各个维度之间的交互作用，构建了一个理论模型，并提出若干理论假设。在今后的研究中，创业者的人力资本、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各个维度如何测量，怎样考察这些资本在创业成长的动态过程中的作用原理，特别是这些资本和其他因素间的交叉作用等，这些问题都需要继续深入研究，为下一步的实证研究奠定基础。
研究资源禀赋对农民创业决策的影响机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因为资源禀赋可以进行调控，比如可以通过培训，增加其人力资本；可以通过搭建创业服务平台，提供融资支持，增加其经济资本；可以通过改善创业政策环境，搭建创业平台，增加其社会资本。这样，政府和决策者可以通过剖析农民创业者的创业决策形成过程，针对各个影响因素有的放矢地采取措施，提供政策性资源来弥补个人资源禀赋的不足，帮助农民创业者跨越创业中的障碍，推动农民创业事业的发展，使农民成为产业支撑的开拓者，成为新农村建设的主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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