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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小说《狐火》与女性乌托邦电影叙事

出处:论文网
时间:2015-03-01

成长小说《狐火》与女性乌托邦电影叙事

  基金项目:本文系陕西省教育厅项目“互文性理论视域下的欧茨小说创作” (项目编号:14JK1022);宝鸡文理学院重点科研项目“乔伊斯?卡罗尔?欧茨小说研究”(项目编号:ZK1045)。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1938― )是美国当代著名女作家,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半个世纪以来在文坛笔耕不辍,她以悲天悯人的情怀、直面惨淡人生的勇气和“巴尔扎克式的雄心”,持续关注美国社会的发展变迁,聚焦中产阶级和底层人民,特别是女性的生存经验,力图描绘出一部现当代美国社会的芸芸众生相。

  一、小说《狐火》:少女版的“哈克贝利?芬”

  ――底层少女在男权世界中的突围与回归 1993年,欧茨出版了她的第22部长篇小说《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Foxfire:Confessions of a Girl Gang),引起评论界的赞誉:它是一部“屡屡引人入胜,又一再让人震惊的关于女性复仇、英勇和坚强毅力的小说。”[1]小说着重描写了1950年代经济繁荣、保守主义、麦卡锡主义盛行、女权主义运动停滞时期,美国底层“几位狐火帮少女在男权社会中面临着肉体或精神上莫大的迫害。”[2]。欧茨借女主人公“长腿”“狐火”帮司令之口说:“这是一个充满对少女和妇女实施暴力的时代”,然而女性却“没有足够的语言能力来谈论这暴力。”[1]73小说的背景是20世纪50年代美国纽约州北部一个蓝领阶层聚居的小镇,以“长腿”为首的五个中学女生滴血为盟,组成一个秘密帮派――“狐火”,秉承“自信、力量和复仇”的宗旨,对一群好色之徒、潜在的男性侵害者进行疯狂报复。她们痛打性骚扰女学生的数学老师,抗议虐待、出售动物的宠物店老板,在银行、商店橱窗上涂鸦,对抗男孩子的帮派,救助被生活所困的女性和老人,为了筹集“狐火”帮的生存、发展资金,走上勾引男人、敲诈勒索,最终绑架百万富翁的不归之路。

  欧茨在《狐火》首次出版时写道:“我以前从未写过在叙述上如此充满传奇性和冒险精神又直面现实的小说……在创作该小说之初的那几个月里,我心里的书名是‘我的哈克贝利?芬’。”[3]由此可见,这部小说与她认为“在美国文学占据着独一无二的位置的”《哈克贝利?芬历险记》(The Adventures of Huckleberry Finn,1885)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狐火》和《哈克》两部小说的叙事结构也基本遵从“冲突――迷惘――顿悟――成熟”的成长过程。[4]《狐火》中的“冲突”主要是来自社会底层的柔弱少女与充斥着暴力、酗酒和性侵犯的成人男权世界之间的冲突;“迷惘”主要体现在 “狐火”帮领袖“长腿”因偷车和超速驾驶而被警察局送至“红岸管教所”服刑期间所遭受的身体伤害和精神羞辱,所体验到的深切的痛苦和迷惘,也体现在“狐火”帮记录者马迪对她们所实施的勾引计划、绑架计划等所进行的质疑和反思上;“顿悟”是指 “长腿”在管教所不堪身心摧残,洞察了现实世界的残酷,转而选择与当局“合作”,终于作为模范囚犯而被提前释放;“成熟”体现在“长腿”最终决然地选择与压迫性的男权世界、暴力世界战斗到底,马迪选择退出已经失控的“狐火”帮,回归正常社会。

  二、1996年电影《狐火》:

  中产阶级女孩的叛逆、冒险和成长之旅 1996 年,欧茨小说《狐火》被美国女导演阿内特?霍华德-卡特(Annette Haywood-Carter)搬上银幕,由安吉莉娜?茱莉饰演剧中的灵魂人物、马格丽特?萨多夫斯基( 又名长腿) 。这部电影通行的汉译片名是《恶女帮》或《怒火赤子心》,尽管前者是一个并不准确的翻译。这部电影以欧茨小说为蓝本,但与原著偏离较大,具体表现在时代背景、故事情节和主题三个方面。在欧茨小说中,“狐火”帮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纽约北部的一个下层人聚居的小镇;而在电影改变中,故事的背景变成了1990年代的一个中产阶级社区。电影版本对欧茨原作的情节进行了较大幅度的改编或删节,比如:小说中对丽塔等女学生进行性骚扰的数学教师巴亭金尔在电影中变成了生物学老师;小说中“狐火”帮少女痛打企图性侵马迪的沃茨,最终买到一台旧的安德伍德牌打字机,马迪用这台打字机忠实地记录了“狐火”帮的历史,而电影版本中没有关于打字机的情节,而设置为马迪用照相机随时捕捉、记录“狐火”帮女孩交织着落寞、欺侮、抗争、冒险和姊妹情谊的点滴生活;小说中五分之一的篇幅描写了长腿为应付“狐火”帮的生存资金问题、为救助深陷困境的女性,孤注一掷地实施绑架钢材大亨惠特尼?凯洛格、索要100万美元赎金的冒险计划,电影版本则删去了这一重要情节,而改为绑架“狐火”帮“中尉”戈尔迪的父亲:戈尔迪生病了急需救治,然而她的父亲对此冷漠之至,长腿等人绑架了他,索要10 000美金想为她治病,然而慌乱中一个女孩用枪误伤了戈尔迪的父亲,长腿只能解散狐火帮,然后为他叫救护车。电影版本中也增加了一些欧茨原著中所没有的情节,如在电影的开头,长腿和马迪来到一座钢铁高架桥上,长腿善于攀爬,一直爬到桥的顶端,而马迪胆小恐高,而在电影结尾处,长腿希望马迪与她一起浪迹天涯,她对马迪说:“你要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好吗?”马迪含着眼泪对长腿说:“我会永远记住你的。”长腿手指胸膛说:“你在我的心中。”然后,她挥手拦住了一辆卡车离去,马迪独自一人爬上了那座高架桥,她已不再柔弱恐惧,变得成熟坚定。此时片尾曲Me and My Charms响起来,萦绕不去,催人泪下。小说中有一位退休牧师塞里奥特,他经常慷慨激昂地向狐火帮少女宣讲团结、革命、对资本主义宣战等信念,在某种程度上可视为长腿的精神导师,这位牧师在电影中并未出现。从主题上来看,小说通过讲述20世纪50 年代美国纽约州“狐火” 少女帮的兴衰过程,展现了当时受到阶级与性别双重迫害的底层女性的悲剧命运。电影的改编在很大程度上背离了原著深刻的社会主题,也消解了原著的悲剧性内涵,“取而代之的是中产阶级女孩的青春期叛逆和迷茫;痛苦和愤怒的悲剧性叙事基调也被嬉皮士似的恣意妄为后的兴奋痛快所取代。原著中的‘狐火’是对阶级剥削和性别迫害的愤恨之火,电影中的‘狐火’则是志同道合的离经叛道者追求‘自由’的盲目狂热。”[5]   三、2012年电影《狐火》:

  基于女权主义立场的女性乌托邦 2012年曾凭借校园剧《高中课堂》(2008)而获得法国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法国导演劳伦特?坎特(Laurent Cante)根据欧茨小说《狐火》,拍摄了他的首部英语电影《狐火》,电影采用鲜明的女权主义立场,讲述一个由5名女孩子建立的少女帮“狐火”为应对或报复大男子主义者和强奸犯而走上不归之路的故事以及自我毁灭性的、乌托邦式的 “狐火”帮诞生、壮大、解体的辉煌而又悲壮的历史。与当今大多数法国电影人只喜欢聚焦法国社会不同,坎特的影片常常具有国际性、世界性的视角。他说:“我的电影有一个永恒的主题,那就是表现复杂的世界中个人的处境和感受,探究个体如何看待真实的世界。”

  坎特的电影情节与欧茨原著近乎完全一致,同样是采用马迪的第一人称叙述视角,讲述了丽塔遭子爵帮男子侵害、遭数学老师巴亭金尔性骚扰,长腿鼓动女孩子们联合起来,在巴亭亨尔的汽车上涂鸦,最终导致他被解雇;少女们歃血为盟,纹上“狐火”图案,建立狐火帮;退休牧师塞里奥特向长腿等人讲述革命的激情、兄弟(姐妹)情谊和幸福的含义;马迪弄到打字机,开始记录“狐火”帮的历史;“狐火”女孩四处涂鸦;抗议宠物店;对抗男性的子爵帮,抢了一辆别克,驾车逃走而发生车祸,长腿因此而被学校开除,并被起诉,父亲在法庭上作了伪证,长腿被判处关押劳教所6到12月。她被释放后为筹集资金、帮助穷困的女性而启动了勾引男人计划和绑架百万富翁计划,但是人质拒绝合作,慌乱中被枪击受伤,长腿只能当机立断,解散狐火帮。绝大多数狐火帮女孩选择了回归正常社会,长腿的去向成了一个谜。电影也有对欧茨原著的改编之处,例如结尾处丽塔、马迪看到一张报纸上的照片,照片中长腿赫然站在古巴革命领袖卡斯特罗身边,我们应当承认这一结局与长腿自信、独立、机制、果敢、善良的性格特征是相吻合的。

  2012年版电影秉承了欧茨原著强烈的女权主义立场,凸显了女性在20世纪50年代这一特殊的历史时期所遭受的性别歧视与伤害,她们选择了联合起来,以保护自己,对抗或报复男权社会。电影中长腿用自己在清洁队打工赚来的钱,租赁了一个旧的农舍作为“狐火”家园,这是“狐火”帮少女姊妹情谊的一个象征和纽带,也是她们抗衡男性世界的一个堡垒和据点,更是这些来自社会底层的女性所构建的一个乌托邦,它所实行的原则是“每个人根据她的能力,每个人根据她的需要”[1]178。她们坚信,“男人当然是我们的头号敌人”[1]136,“只要需要,因为这毕竟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我们女人都是姐妹。”[1]166然而,她们为了维系这个家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正如叙述者马迪所言,“‘狐火’既是我们的天堂,又是我们的炼狱。”[1]165当狐火帮开始“如此不顾一切、如此不计后果、如此残忍、或近乎残忍”[1]165地挑起两性战争时,它无可避免地突破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线,如昙花一现,尽管?赫一时,但注定是要解体的。

  四、结 语

  欧茨小说《狐火》因其直面青少年教育、家庭危机、性别歧视和压迫等美国社会严重问题的巨大勇气,对两性关系问题的深刻剖析而获得评论界的激赏和读者的喜爱,这也是它被两次搬上银幕的重要原因。1996年美国女导演卡特在故事背景、情节、主题等方面都偏离欧茨原著,讲述了20世纪90年代一群中产阶级女孩的叛逆、冒险和成长之旅,给人以青春飞扬、酣畅淋漓之感。2012年法国导演坎特的电影版本忠实于欧茨小说,表现出鲜明的女权主义立场,呈现了一个女性乌托邦诞生、壮大与覆灭的悲壮历程,令人扼腕叹息。小说《狐火》的两部电影版本各有侧重,各具特色,以电影叙事的方式吸引了更多的读者和观众关注底层女性的生存境遇,收到了良好的社会效应。

成长小说《狐火》与女性乌托邦电影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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