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电影看中国文化符号
基金项目：本成果出自2013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规划项目（项目负责人：朱麟），“对外传播视角下的中国文化经典标识符号元素的挖掘与呈现的研究”（课题基金号：13YJCZH282），本文系该课题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一、中国文化符号概述
根据2011年11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的《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文化的定义：“把文化视为某个社会或某个社会群体特有的精神与物质、理智与情感的不同特点之总和。除了文学和艺术外还包括生活方式、相处方式、价值观、信仰等。”（文化部外联局，2006）中国文化符号，这里所指为中国传统文化符号，即经典文化符号。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精华，必须要继承和发扬。其中包括中国历史、地理风光、衣食住行之道、传统节日、礼仪、思想精神、宗教信仰、艺术等几类。特别是在中外文化交流中出现频率很高的一些文化符号，包括姓名、汉字、龙、长城、丝绸、茶叶、瓷器、中餐、中国功夫，等等。
二、美国电影作品中中国文化元素符号的传播
近年来，随着中国的国际地位不断提高，海外电影，尤其是美国大制作影片中出现的中国文化符号数量日益增长。这些文化符号以不同形式出现在这些影片中，有的或直接点缀在影片中，有的经典故事成为影片故事题材，有的则将中国思想精神渗透在故事中。
（一）对《007》系列电影的分析
007电影从来没有在中国内地拍摄和取景过，但全系列影片21部中的近半数影片均与中国文化有些许关联。在西方人眼里，中国文化对于复仇和血雨腥风的杀戮等行为持相当中立的态度。此外，还有几部影片中也直接运用了中国文化符号标志。例如“龙”元素，先后出现在《诺博士》和《明日帝国》两部影片中，由于中西文化的差异，此“龙”的内涵并非中国元素中龙所代表的祥瑞权威，而是邪恶力量的化身。 “中国功夫”的元素在影片《明日帝国》中的运用：通过华人女星杨紫琼的演绎将中国功夫穿插在影片中。“旗袍”在西方受众看来是具有典型中国文化特色的文化符号。
（二）对《木乃伊3之龙帝之墓》的分析
影片中呈现了中国文化中的建筑篇、山水篇、生活篇等，先后出现了中国古代帝王陵墓、秦兵马俑、西藏的喜马拉雅雪山，始终穿插在影片中的中国功夫以及秦代时所用战车和兵器，包括弩、戟、枪和剑，以及马和战车。
（三）对《黑客帝国》系列影片的分析
《黑客帝国》武打场面除了第1部中的传统中国拳脚功夫外，《黑客帝国》第2、3部还将中国传统兵器与东洋传统兵器纳入，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在片中被广泛运用。香港著名武术指导袁和平用功夫将《黑客帝国》浓重的科幻气息调整柔和，甚至使之上升到了禅的境界。电影中，异域色彩的武场，竹刻的对联，幽幽的乐声，将人从锡安那黑暗沉重的地下世界拉到宁静深远的东方境界。在影片的最后，中国的文化――佛家的涅?重生在尼奥身上得到了体现，他如佛在菩提树下的顿悟一般。武术的意境在这一篇中升华到禅宗的意境。在第2部中墨菲斯的飞船上还出现了中国古代经典著作《左传》和《史记》一类古籍的电子版本以及在影片最后，主角采用了“围魏救赵”的良招。
（四）对《功夫之王》的分析
影片主要讲述了痴迷功夫的美国年轻人杰森偶然在古董店得到一支如意金箍棒，穿越时空回到古代的中国，影片从题材选择、情景设定、人物情节设定等多方面运用了中国文化元素符号中的功夫符号：像虎拳、水上漂、醉拳、如来神掌等等。
（五）其他直接采用中国文化符号中的人物篇的影片分析
除了像以上几部影片对中国文化符号的穿插利用，好莱坞在影片中常常加入一些中国人物符号，这不仅有助于开拓中国市场，同时也能提高文化差异性的视觉效果。这些华人明星也就成为能够代表中国文化的文化符号。这些华人明星主要有成龙、李连杰、巩俐、章子怡、李冰冰等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物符号出现在美国电影中。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吸引中国观众的目光、为影片注入神秘色彩，等等。巧妙地利用中国文化符号无疑为影片带来更多的中国受众，让中国观众在观影之时会心一笑，得到文化认同因而产生好感。但是其中不乏一些影片强硬刻板地使用中国文化符号或是生硬地加入一个中国演员，这样做不仅不能博取好感，反而会使中国观众产生厌恶，百无一利。
三、中国文化归属感
归属感属于文化心理的概念。它是指一个个体或集体对一件事物或现象的认同程度，并对这件事物或现象发生关联的密切程度。对于不同的对象，归属感的维度往往是不同的。归属感可以通过两大相对独立的层面――地域意义上的归属感和群体意义上的归属感。前一层面主要是从经济和物质等客观条件角度进行分析，后一层面则侧重于从社会和思想心理、文化观念方面展开分析。中国文化元素逐渐成为影片最终决定性的因素。
（一）对《2012》的分析
《2012》在讲述世界末日来临的灾难片中大量采用中国元素。但更值得注意的是影片《2012》不仅对中国元素的层叠运用达到了一定高度，更是将中国精神，尤其是中国文化凝聚力搬上前所未有的高度。片中后半部分频繁出现的中国文化符号中的山水篇、人物篇――布达拉宫、喜马拉雅山、壮美的山河景象以及通晓未来的藏僧等，这些中国文化符号冲击着观众的眼球。建造诺亚方舟的是中国人，建造地点是也是中国。另外，影片更将中国古代文明与现代精神的自我解救综合起来，为全球人类文明的重组扩张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及全新设计。甚至在影片的结尾，中国作为最关键因素拯救了全世界人类脱离危机。中国元素文化上升到如此重要的位置，电影《2012》只是个开始。 （二）对《钢铁侠3》的分析
《钢铁侠3》于2013年上映，改编自漫威同名经典漫画。电影主角钢铁侠在与恶势力争斗后身受重伤。生死关头为钢铁侠进行手术治疗，拯救这位人类英雄的医生由中国演员王学圻扮演，助手由范冰冰扮演，手术地点在中国。影片并没有大量采用中国文化符号，但中国文化元素却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好莱坞如此重视中国文化，将其放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以致中国观众接受起来都有些吃惊。但是这也说明了，中国文化对于美国电影来说，不再仅仅是用于装饰的个别文化符号，而是一种强烈的文化及心理归属感。除此之外，电影《钢铁侠3》的首映礼也选在了中国首都北京举行。
（三）对《地心引力》的分析
电影《地心引力》于2013年10月全球上映。讲述了一个在地球空间站工作的两名男航天员和一个女航天员出舱进行器械维修时，遭遇太空碎片袭击导致飞船爆炸事故的故事。除了出舱的两部电影主角，其他航天员全部丧命。之后，漂浮在外、毫无凭借力的两名航天员想方设法地回到地球，他们遭遇了重重险情与坎坷，一位航天员为了救他的同伴，牺牲自我。并帮助其登上了废弃的国际空间站，并凭此再借力靠近中国的天宫空间站，期间的各种故障让幸存者近乎绝望，但凭借着临死前看到已逝同伴的幻影，振作起来，努力找到方法登上了天宫一号，最终得救返回地球。影片获得2014年第86届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音效、最佳剪辑、最佳摄影、最佳视觉效果、最佳配乐在内的7个奖项；2014年金球奖最佳导演奖；2013威尼斯电影节数位未来电影影展奖；2013美国电影学会年度十佳电影；2014美国视觉效果协会最佳特效电影视觉效果影片等六个奖项；2013洛杉矶影评人协会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剪辑；2013纽约在线影评人协会最佳导演、最佳摄影；2013波士顿影评人协会最佳摄影；2013年美国国家评论协会创新电影奖、年度十佳电影。被《时代》《电影手册》杂志评为2013年度十佳电影。女主角获得棕榈泉国际电影节沙漠棕榈成就奖、2013好莱坞电影节年度女演员。这样一部优秀的影片引起了全球范围内的专业电影人和影迷的关注和支持。对于中国电影人和观众来说，最让人惊喜的是在影片中，拯救女主角的，起到决定性的因素是中国宇宙空间站和天宫一号。在众多国家的宇宙空间站和航空飞船里，导演偏偏选择的是中国。这正是说明了中国逐渐崛起的国际地位。从文化及心理的角度来说，海外电影已经告别了对于中国文化符号缺少营养的简单堆叠和利用，进入了中国文化归属感阶段。
四、结 语
“民族的即世界的”，由于中国历史悠久，中国文化符号多种多样。西方观众从对中国文化十分陌生逐渐进入了解并且喜爱的阶段。因此海外电影对于中国文化符号的态度也由只是穿插一些中国文化符号在影片中，为其增加更多东方神韵，使影片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吸引观众注意。发展到把中国文化元素提高到至关重要的地位，起决定性作用。这是中国文化归属感的最好体现。而对于中国观众而言，无论是在影片中偶尔看到文化符号时产生的共鸣和亲切感，还是通过影片了解到不同国家民族对中国文化的不用看法和理解，都是有益而无害的。随着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中国经济的日益发展，海外电影对于中国文化符号利用态度的转变是大势所趋。“中国风”以及拥有中国文化归属感的影片带来的不仅是电影的高收入和电影本身的成功，更多的是中国文化的传播及在海外的被认可程度的提高。这是中国文化海外传播有力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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