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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大象的眼泪》的生态批评解读

出处:论文网
时间:2016-02-07

电影《大象的眼泪》的生态批评解读

  在全球环境问题日趋严重的大背景下,生态批评应运而生。生态批评把人类中心主义作为批判的一个关键对象。人类中心主义从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出发,认为人是宇宙的中心,是万物的主宰、支配力量,不承认自然物的内在价值和生存权利,只承认自然物满足人类需求的工具价值。生态批评倡导生态整体主义,生态整体主义坚持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肯定自然物的内在价值及其存在和发展权利的平等性,反对向动物施加令其痛苦的行为,强调限制人的自利行为,主张把道德对象的范围扩展到人之外的生物。[1]

  由美籍奥地利导演弗朗西斯?劳伦斯执导并于2011年上映的影片《大象的眼泪》(Water for Elephants)获得了评论界的诸多称赞和广大影迷的喜爱。该影片是根据美国当红女作家莎拉?格鲁恩(Sara Gruen)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格鲁恩从小对动物有种莫名的狂热喜爱,目前她与丈夫、三名子女、四只猫、两头羊、两条狗、一匹马共同住在芝加哥北部的一个环保社区。电影《大象的眼泪》的男主角雅格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回忆并讲述了发生在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一个马戏团的传奇故事,再现了马戏团里人与人、人与动物之间的难忘故事。雅格作为兽医既懂得欣赏动物,又同情关爱动物;作为男人他爱上了马戏团的台柱玛莲娜,而她已经错嫁给最不讨人喜欢的马戏团老板奥古斯特。在电影里,小说中的马戏团老板埃尔大叔的角色被省略了,但其身份和性格由奥古斯特来兼具。奥古斯特是一位典型的虐待狂,他恶毒残暴,对人和动物都极端残忍,不仅谩骂和虐待动物,而且喜欢把冒犯权威的马戏团工人从飞快的火车上推下摔死,尤其喜欢主宰妻子玛莲娜的命运。萝西是马戏团里的一只大象,它既是奥古斯特利用、泄愤和折磨的对象,又是雅格和玛莲娜共同关怀的对象,大象与雅格和玛莲娜形成了令人潸然泪下的情谊。迄今为止,国内有关该电影及小说的研究屈指可数,从生态批评角度来研究的更是一片空白。鉴于此,本文以生态批评为研究视角,来发掘电影中蕴涵的正反两方面的生态思想。

  一、人类中心主义者对自然的压迫与蹂躏

  在电影《大象的眼泪》中,马戏团老板奥古斯特是赤裸裸的人类中心主义者。如同影片中的马戏团工人老骆所说,奥古斯特是“无穷宇宙的至尊之主”,所有人和动物的地位都在他之下。在奥古斯特的蹂躏下,动物丧失了最起码的生存权利。为了观众的安全,他们拔掉了老虎和狮子的牙齿。为了防止动物踩踏事故的发生,他们竟往一节车厢里塞了27匹马,这样它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一点可以自由移动的空间。为了节约成本,他们把衰老无用的动物杀死作为其他肉食动物的食物,把一些发臭且爬满苍蝇的动物内脏作为猫的食物。马戏团动物死后,其尸体并不是直接被掩埋,而是继续成为赚钱的工具。为了防止尸体腐烂,他们用甲醛和水混合而成的甲醛溶液长时间浸泡河马尸体,继续榨取尸体的展览价值。

  电影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奥古斯特对待动物的无耻和残忍态度。影片中奥古斯特的一句“至理名言”是“同情动物很高尚,但这就意味着我们永远都得遭殃”。拥有一只大象通常是一件令马戏团引以为豪的事情,但自从奥古斯特从一家破产的马戏团买回萝西之后,不仅无自豪感,反而变得异常愤怒,因为他认为花了全部家当却买回了一头没用且一无是处的东西,它只懂得拉屎撒尿,白吃白喝。感到赔本的老板命令雅格来训练它。看到雅格不忍心使用象钩,奥古斯特异常生气地说道,大象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动物,“你不用象钩的话,它什么也不做”,“你得让动物知道谁是它的主人”。然后,疯狂的奥古斯特走到大象身边,举起象钩,将钩子的尖端一次又一次地砸向它的肩,它悲嗥起来,以此来为雅格做表率。尤其是萝西在舞台上表演失败后,奥古斯特的野性再次爆发,他高高举起那根要命的象钩,尖钩朝下打在大象身上,一下又一下,它又是哀号又是低鸣。人类中心主义者就是如此的专横跋扈,不可一世,对动物强行施加着“非人性”般的待遇。

  在虐待了萝西之后,发狂的奥古斯特还要举办聚会,完全无视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大象。雅格没有参加聚会,而是去兽篷照看萝西。雅格惊讶地发现,萝西能够理解波兰语,并能按照指示,移动并抬起一只脚。此刻成为马戏团好运开始和新明星诞生的标志。雅格把波兰语中的指示词教给了奥古斯特。萝西开始顺从奥古斯特的命令来训练表演。

  尽管电影提到,在像奥古斯特这样人的剥削下,“很多动物遭殃了,骨头随处可以捡到”,但是对大象之外其他动物遭殃的程度只是一笔带过,忽略了文本中残杀动物的丰富事例。例如,文本细致地描写了彼特肆无忌惮地屠杀两匹马的过程。首先,他一刀划开一匹老灰马的脖子,它嘶鸣起来,血从颈项上的口子喷出两公尺。马的心跳慢下来,踢蹬的力道也小了。最后膝盖软了,向前倒地,前蹄犹在地面挪移,直到完全静止,眼睛圆睁。拴在这匹马旁边的另一匹消瘦的枣红马满眼惊恐,鼻孔大张,露出红肉,口鼻直指向天,绳索被它拉得紧紧的,似乎随时会绷断。接着,嗜杀成性的彼特握着染血的刀,跨过死马,手伸向枣红马的头部,抓住系绳,抹脖子,血瞬间喷出,临死前一阵抽搐,成了一具颓倒的尸体。就这样,两匹原本活生生的马儿顷刻间就在人类的屠刀之下丧失了仅有一次的生命。

  人类中心主义者觊觎征服自然,但是他们的企图最终会以失败而告终。电影《大象的眼泪》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它预见了人类虐待自然所要付出的沉重代价。在奥古斯特每次拿着象钩虐待萝西,威胁它就范之时,它虽然表面顺从,但它的眼里却燃烧着敌意和仇视。后来,这种仇视终于爆发了。在电影结尾时,那些被从马戏团火车上扔下来侥幸生存的工人对奥古斯特抱有莫大的仇恨,决意采取报复行动。可惜的是,导演没有用特效去展现动物狂奔的行为,影片中的场景不如小说那般恐怖、震撼、暴力。反抗者把笼舍通通打开,释放了被关押的动物。瞬间,兽篷一片糟乱,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动物,狮子、老虎、黑猩猩、红毛猩猩、北极熊、骆马、斑马、长颈鹿、蜘蛛猴、骆驼、鬣狗……它们全朝着人群冲过去,左弯右拐、奔窜、嘶嚷、低吼、哀鸣。在一片如雷吵嚷的动物怒海中,在奥古斯特癫狂般地要掐死玛莲娜时,萝西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它将铁桩拔了起来,将目光移到奥古斯特没戴帽子的后脑勺,高高举起铁桩,仿佛铁桩没有重量似的,干净利落地一下就把他的头劈裂,仿佛敲开了一颗水煮蛋。它握住铁桩,直到奥古斯特向前翻倒,然后将铁桩插回原地。几乎就在同时,一群斑马跑过来,奥古斯特的躯体在黑白蹄腿间忽隐忽现,“一只手,一只脚,扭曲弹动,柔若无骨,当马群过去,奥古斯特成了一摊混杂血肉、内脏、干草的玩意儿。”[2]387这一幕不禁让我们想起生态批评家斯奈德的一首诗,“五月的蚂蚁,五月的鲍鱼,水獭,狼和麋/起来!抛开机器王国/赐予的一切。/团结。人民。/耸立 树之民!/飞翔 鸟之民!/游动 海之民!/四条腿,两条腿的,人民!”[3]格鲁恩像斯奈德那样也在号召所有的非人类“人民”像过去的人类无产者一样,起来砸碎剥削和不义的锁链。   二、生态整体主义者对自然的欣赏与关爱

  生态整体主义认为,只有当我们视自己为大自然的一部分的时候,我们才有可能真正地欣赏自然,感受与自然物相处的温馨时光,也才有望构建和谐的人与自然的关系。电影《大象的眼泪》着力展现了一对恋人雅格和玛莲娜与大象之间形成的亲和与平等关系,他们亲近热爱动物的态度与奥古斯特疏远虐待动物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影片中,雅格诊断出玛莲娜的一匹白马因蹄子患有严重疾病,已不再适合演出,但利欲熏心的奥古斯特为了卖出更多的门票,挣更多的钱,非要马继续演出。最后,为了让马儿能从痛苦中得到解脱,尽管面临被老板严惩的处境,雅格毅然用手枪结束了它的生命。在奥古斯特虐待大象时,雅格和玛莲娜一同言行阻止,异常悲痛;在给大象疗伤时,他们细心温柔地给它擦拭伤口;在舞台上演出时,玛莲娜惬意地躺在大象的身上,这一幕让人体会到了天人合一的真正意义。当奥古斯特怂恿雅格用象钩教训萝西时,雅格不仅没有服从,反而放下凶器。看到雅格弯腰把象钩放在地上时,萝西开口笑了。雅格抚摸象鼻时,内心满是柔情,沉醉其中。雅格和玛莲娜乐于和动物相处,设身处地为它们着想,为保护自然物在尽自己的一份责任。

  雅格对待大象的态度如同对待恋人玛莲娜一般。当奥古斯特发现妻子与雅格的“不轨”关系,试图杀死雅格时,尽管雅格有逃跑的机会,但是为了保护大象和玛莲娜,他执意留了下来,并坚定地说,“我必须留下来保护大象及玛莲娜”。在雅格眼里,萝西和玛莲娜都是弱势群体,都是值得关怀和保护的对象,萝西承受的皮肉之苦如同玛莲娜遭受的精神虐待之苦,解救萝西就是解救玛莲娜,解救玛莲娜也是在解救萝西。

  雅格热爱动物的生态伦理情愫的养成离不开父亲的榜样示范作用。雅格在回忆父亲时说到,尽管父亲很长时间收不到诊疗费,但他仍然觉得有责任继续诊治动物;尽管不收钱无异自断生路,但他是无法眼睁睁地任马儿闹疝气,也受不了看着胎位不正的牛生产。雅格时常告诉自己要向父亲学习,学习父亲对动物不舍不弃的精神,“倘若我父亲在这里,他必然会要求我照顾它们,一定的,对这一点,我有十成的把握。无论昨晚如何,我不能抛下动物不管。我是它们的牧者,是它们的保护人。看顾动物不仅仅是职责所在。对父亲来说,这份工作就是与动物的盟约。”[2]185父亲热爱和保护动物的职业素养给年轻的雅格指明了努力的方向。

  电影在展现人与动物的和谐关系时,主要锁定了雅格和玛莲娜热爱、保护大象的例子,却忽略了小说中其他更温情的场景。当雅格观察到有一只黑猩猩需要抱抱时,他就让它挂在自己的后腰上。黑猩猩用毛茸茸的胳膊和双腿紧抱着他时,笑得露出满口牙,还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当得知长颈鹿受了风寒后,由于不了解长颈鹿的生理,雅格不敢武断下药,最后他决定在它脖子上敷膏药,这样对它的副作用最小。在巡视兽篷,看到鬣狗、骆驼,甚至看到北极熊坐在地上,背抵着笼壁,用牙齿啃脚掌的时候,雅格内心陡然滋生一股汹涌、坚实而细密的柔情,从根本上来说,这股柔情彰显了他高贵的生态伦理情愫。

  马戏团倒闭后,雅格收留并发誓要永远保护大象,如同电影中所说,“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它”。就这样,雅格遵守“与动物的盟约”,和大象又彼此相守了近60年。大象死后,玛莲娜哭了好几天,雅格也痛不欲生,“失去它,我好像一个人被劈成了两半,瞬间天崩地灭……剩下我一人活在这个世上实在糟透了。”[2]17雅格和玛莲娜已经深深地视大象为自己的至亲,他们对动物的爱是真挚无私的,是超越人际伦理的生态伦理情怀的真切表露。

  在生态危机愈发严重的21世纪,思考和展现人与自然的关系成为生态文学家、生态电影人、生态批评家一项更加紧迫而重要的任务。在生态使命的召唤下,格鲁恩撰写了《大象的眼泪》这样一部悲剧性的寓言小说,劳伦斯继而又将它搬上荧幕,他们共同通过文学或电影的艺术形式,不仅批判了剥夺非人类生命的生存权和存在权的种种恶行,而且有意呼吁人类去热爱、欣赏和敬畏自然,给予自然物应有的道德关怀。人类敬畏、热爱和保护自然,本质上也是保护人类自己,助推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14年度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青年基金项目(项目编号:2014072002)之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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