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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青春电影的类型化研究

出处:论文网
时间:2016-02-03

国产青春电影的类型化研究

  类型电影产生于好莱坞的商业体系,是工业机制和艺术创作的互动现象,被巴赞等学者视为“当代神话”。托马斯?沙茨认为电影类型的本质是一个叙事系统,并把好莱坞电影类型当作重新协商和加强美国意识形态的形式策略来讨论。[1]不仅从表面形式上总结了不同的电影类型,更将电影类型看作一种社会仪式。随着中国电影商业化进程的加快,国产电影也逐渐走上类型化的发展道路。郝建在已有的研究基础上将类型电影的概念界定为:按照观众熟知的既有形态和一整套较为固定的模式来摄制、欣赏的影片。[2]总结国内外相关电影类型的研究,其特点可概括为:按照叙事模式、主题领域、视觉风格等来划分,运用非写实主义电影手法;触及社会大众心理情结;在模仿中不断破除与突破。此时的青春电影已经具备以上特征,和以往的青春电影不同,这个时期的影片主要以校园为表现场景,可以称之为“校园青春电影”。在一个电影类型形成过程中,第一部类型电影具有重要意义,而真正拉开这一时期校园青春电影序幕的是2013年上映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以下简称《致青春》),影片无论在票房还是口碑上都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同时在人物设置、身体景观设置、故事年代设置上都为以后同类型的影片奠定了基础。下文主要选取《致青春》《同桌的你》《匆匆那年》《左耳》等这一时期在票房和口碑上都比较成功的校园青春电影,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具体分析。

  一、人物设置

  陈映芳曾提出青年人的角色问题,“角色”是指“人们响应着来自家庭或社会的角色期待,并根据自己的意愿,遵循一定的规范,从事与其地位相符合的社会行动”[3]。当年轻人逃避或者不愿意扮演其传统角色时,则形成了一种“非角色型青年文化”。这种形象在第六代导演的“边缘青春”电影中比较常见。而青春校园电影无疑体现了一种青年角色的回归,无论影片中主人公对待青春的态度如何,他们都愿意主动承担起社会对他们的期待,但这种角色的期待也对人物产生了不同影响。

  类型电影有着特定的人物模式,不同人物有着不同的设置意义,通过人物对待青春的态度可以将校园青春电影的角色主要分为匀速青春、加速青春与减速青春三类角色。青春电影的主角都围绕着“匀速青春”来表现。他们对待青春的弱势不逃离,对待青春的流逝不沉溺,积极享受着青春时期的美好爱情与珍贵友情。“加速青春”角色通常以男性配角的形式出现(如《致青春》中的陈孝正、《左耳》中的张漾等),他们迫于家庭与社会的压力,急于逃离青春的弱势,直接步入社会,过早承担了成年人的角色任务。然而,单纯的青春爱情必定会成为他们走向成人社会的巨大障碍,只有牺牲爱情才能换取人生的成功。而“减速青春”角色通常以女主角最好的朋友的身份出现(如《致青春》中的阮莞、《左耳》中的黎吧啦等),她们把爱情与友情放在无比重要的位置,不愿进入成人的复杂社会,期望把青春的长度无限延长。如果说“加速青春”有着青春身体下的成人心态,那“减速青春”面临的则是成人身体下的青春灵魂。这种内外不一致的矛盾终究会产生悲剧的结果,“加速青春”是青春心态上的过早消亡,而“减速青春”则是生命的戛然而止,阮莞和黎吧啦都死于意外车祸,死于追求青春爱情的道路上。青春面临的问题并不是身体的衰老,而是青春的生活方式与态度的消逝,当青春心态和成人世界无法和解时,青春生命的毁灭就不可避免了。

  虽然对待青春的态度不同,但影片人物也存在着共性。一方面过去“从一而终”的单纯爱恋早已离开人们的视野,复杂混乱的恋爱关系成为主要的爱情模式,相守的结局不重要,怀念那份情怀最重要。现实生活中人们既怀念年少时期热烈而单纯的爱恋,又被现实所迫,所以爱情与现实的对抗成为影片的主要矛盾。另一方面,以上三种不同类型的角色虽然在校园期间表现出了明显不同的生活状态,但其成年后几乎都成为中产阶级的一员。如《致青春》中的郑微、阮莞、朱小北等人蜕变成了干练的白领,陈孝正变成成功的海外人士,《匆匆那年》里人物的成功群像,《左耳》中的创业成功等。此外,在《致青春》《同桌的你》《匆匆那年》《何以笙箫默》等影片中均展现出一种出国热潮,主角们要么以出国为目标而奋斗,要么国外成为自己走向成熟的落脚点,他们都是成绩优异的精英学子或者家境富裕的优越青年。从这个角度来看,故事的构成非常单一,叙事的视角也只是中产阶级这个群体的视角,并不能代表普通人的青春,不过是中产阶级成人世界想象的青年状态。

  二、身体景观设置

  如果青春是一场革命,身体就是革命最坚实的根据地,青春的赤贫状态注定青年人只能通过身体来进行发泄,校园青春电影就通过性、毕业狂欢、暴力场景三个方面描绘了青春的景观性。

  与上文复杂的恋爱模式相对应的是电影对性的表达也开始变得直白,电影中展现出了一个青年人性观念最为开放的时代。正是这种改变造成此类电影中堕胎情节频频出现,而导致堕胎的性行为并不都是男女主人公情到深处的一种感情交融,相反,很多只是冲动的结果。“堕胎”发生后,影片中大多数男性角色表现得手足无措,暗示了青年男性在爱情中责任意识的缺失与逃避。总体来说,影片中关于性的情节并没有对剧情起到重要作用,甚至显得唐突而多余,这一情节不能仅仅看作剧情的需要,更应该被看作为了追求商业利益制造的卖点。

  虽然校园青春电影的节奏较快,但毕业场景却刻画得格外细致,镜头语言也更加丰富,长镜头的使用是这些影片的共同表现方式。《致青春》中的毕业情景并没有台词,一切都在音乐下默默进行,昏黄的镜头从屋外缓缓进入饭店的长廊,经过了醉酒的兄弟、拥抱的情侣、举杯的人群、痛哭的朋友,镜头没有停留,展现了一幅毕业众生相,唯美却又心酸。之后《怒放》《匆匆那年》《左耳》等影片也使用了类似的拍摄手法,毕业的狂欢也成了校园青春电影中的经典场景。毕业场景的狂欢表现并不仅仅是电影的需要,青年角色的回归让年轻人意识到毕业意味着青春的终止,这是青春疯狂的告别与祭奠,也是对未来的一种迎接仪式。   青春电影总会涉及暴力,与暴力本身的残酷性不同,校园青春电影中导演对于青春暴力的表现,多使用比较轻松的手法,比如《匆匆那年》中以《当》为背景音乐,使用慢镜头与定格展示,用夸张的动作和表情掩饰了暴力的威胁性;《同桌的你》在逃出医院的场景中同样使用了慢镜头,将夸张的表情与动作同跑道上运动员冲刺的场面相互切换,虽然主人公最终被学校通报批评,但也赢回了爱情与友情。观众无意去关注这些动作设计的虚假程度,眼花缭乱的动作连同扣人心弦的配音,让人们一次次沉醉在非常类似却又乐此不疲的视觉享受中。[4]这种对暴力行为轻松幽默化的处理手段在校园青春电影中随处可见。影片娱乐了暴力行为,也忽略了暴力后果,逃学没有恶果,打架没有疼痛,暴力表面带给青年人是轻微伤痕与成人世界的批评,但更多的却是同龄人的认可与赞同,暴力行为仿佛成为一种游戏,甚至是一种自我展示的手段。

  青少年是一种敏感而令人惶恐的暴力文化群体,青春个体的赤贫状态使他们成为现代意义上的城市无产阶级,无所依凭,无所失去,身体就是他们冲向社会的唯一资本。横冲直撞、随性而为、挥洒生命不仅是能量耗费的基本方式,也是青春生命主体性建构的基本方式。[5]但影片中,无论是面对性问题的随意与回避、狂欢化的毕业场景,还是娱乐化的暴力情节,最终都使得原本沉重的青春问题变得更加轻松,消减了问题本身的残酷性,甚至成了一种休闲的谈资与娱乐的体验,体现出了商业电影的本质。

  三、故事年代设置

  校园青春电影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它的怀旧风格,故事通常被设置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或21世纪初期,对青春记忆的重构方式主要是通过怀旧的色调、场景道具、符号性事件以及怀旧音乐来实现。为了沉淀出复杂的往日情怀,时间跨度较大,青春时期偏黄的色调让校园片段呈现微醺的怀旧气息,成年后的情景多使用冷色调,形成强烈对比。在此之前,国内也有很多青春电影可以被列入到怀旧的范畴之内。比如反映战争年代和人民苦难的《闪闪的红星》《小兵张嘎》等,主要起到了战后宣传与引导功能;《孔雀》《长大成人》《阳光灿烂的日子》等“文革青春”影片,要么与“文革”苦难等创伤记忆有着直接的联系,要么暴露了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的阵痛。相比于单方面机械式说教的早期怀旧青春电影,校园青春电影导向性更弱,观众的自主代入空间更大,而相比于“文革青春”影片中沉重的自顾自说,校园青春的怀旧更像是一种“甜蜜的忧伤”,远离了意识形态的冲突与政治的规划。

  影片怀旧的变化和消费社会的到来有很大关系。詹明信曾说过,“怀旧电影从来不曾提倡过重现历史内涵的论调。相反,它在捕捉历史‘过去’时是透过重整风格所蕴含的种种文化意义,把焦点放在重整出一堆色泽鲜明的、具昔日时尚之风的形象”[6]。电影中展现的怀旧并不是对历史的客观刻画,而是通过故事场景的再现精心打造观众心中所需求的感情,缓解对日渐逝去的岁月的感慨,弥补个人理想中的青春,并达到逃离现实的目的。美国学者茨威格曼认为,怀旧源于人类自身所经历过的或正在经历的某种剧烈的变动或断裂的生活经验或生存体验,由此产生出一种返回家乡的冲动,以此来弥补现实生活所导致的不连续性。[7]中国社会文化环境的剧烈变革带给人们强烈的破碎感,物质生活的丰盈与精神生活的空虚使人们丧失了原本确定的身份定位和文化认同,焦虑的积攒使怀旧成为一种自发的冲动。而青春怀旧电影恰好提供了一种将青春与现实勾连起来的可能性,提供了一次从现实的压力中逃离的机会,实现了心灵上的“返乡”冲动。

  总的来说,消费社会下的怀旧电影通过给予人们想象性的“返乡体验”满足了当下电影观众的消费需求。虽然生活在巨大压力下的人们需要一种逃离现实的渠道,但由商业利益驱动的影视产品只是利用大众来消费怀旧。符号化的外在拼贴下,归根结底只是消费文化下的速成产品,不可避免地造成了深度的缺乏。

  四、结 语

  校园青春电影无论是从人物设置、身体景观设置、故事年代设置上,都形成了类似的模式,也暴露了一些问题,比如过度的怀旧与复杂的爱情设置都使得影片内涵流于表面,人物设置脸谱化、单一化,展示的青年形象比较片面,对青春的刻画不够深刻。相比于已经形成明显类型特色的日本、泰国、美国等地的青春电影,仅仅凭借符号化的怀旧方式与商业化的爱情模式是远远不够的,在立足商业的同时,也应该推出更具时代气息的艺术作品。

  以上总结的模式是校园青春电影普遍的共性,但这种象征使用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变化和破格的。类型电影遵循的是一套创作者和观众都熟知的套路或规则,在熟知中展开对话,在陈规中寻求创新。类型电影具有时代性和社会性,校园青春电影有着当代人潜意识中的心理情结,人们对这些问题的认识在不断发展、深化,青春电影也会与这些认识共同发展。虽然目前对于国产青春电影有许多争议,但类型电影正是在观众的选择中逐渐完善,青春电影也会在模仿与创新中日趋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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