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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控制》中的人物原型解读

出处:论文网
时间:2016-02-03

电影《控制》中的人物原型解读

  影片《控制》采用插叙的手法讲述了马克为了让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母亲能有更良好的就医环境而做伪证并因此被神秘人控制的一系列故事。导演借助电影独特的艺术表现力塑造了多个主要的人物形象。根据影片的主题,他们可被划分为主要的两类形象:一类是以马克为首的“反控制”形象;另一类是以神秘人为主的“控制”形象。在选择与被选择、控制与反控制的一系列行为过程中,主人公马克的形象突出显现了莎士比亚笔下“哈姆雷特”这一人物的原型。并且,通过时空置换的手法,马克这位新时期的“哈姆雷特”已经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圆满地完成了一场人文主义者的复仇使命,实现了对其原型的超越。如果说“哈姆雷特”具有某种“俄狄浦斯”的悲剧意义的话,那么,如今的“马克”已经以健全的心智与积极果断的执行力不断地克服先辈的弱点而达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的非神话的成功。从文学传统的角度来看,马克是在无数个倒下的哈姆雷特之后终于站起来的一个战斗者。电影移植并置换哈姆雷特的形象诠释了从文艺复兴以来人文主义者不断自我完善和进取的过程,以及社会对坚持人文主义信仰的决心和信心。由此切入,影片自始至终的一股人文主义者战斗狂欢的气场引人深思。

  一、影片主要人物的原型形象及其隐喻

  原型批评(即神话批评)诞生于20世纪初,兴盛于50年代,是20世纪最重要的批评方法之一。它要求从整体上把握文学类型的共性及演变规律。所谓原型,就是典型的、反复出现的意象。[1]“原始意象或者原型是一种形象(无论这形象是魔鬼、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过程),它在历史过程中是不断发生并且显现于创造性幻想得到自由表现的任何地方。”[2]《控制》中,“反控制”的主要人物马克所处的各种社会关系及他在其中所表现出的各种行为具有“哈姆雷特”这一神话原型的最初模式。与此同时,“控制”的主要人物幕后神秘人相应的具有克劳狄斯的原始意象。

  在《哈姆雷特》剧中,王子哈姆雷特原是丹麦未来的合法继承人。而在外求学的他回国奔丧面临的不仅是自小就非常敬重的父亲的亡故,还有曾经贤淑的母亲的改嫁,叔父的上位以及恋人的疏远等。这对于一个年轻王子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打击。偶然从父亲的鬼魂处听得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更是令他痛苦纠结、郁郁寡欢。虽然对人与世界都怀有美好的认识与理解并相信人生,但他首先是人子,其次才是一个拥有人文理想的高贵的人。因此,他开始怀疑父亲的死亡果真是一场阴谋。于是在仅有的几位朋友的帮助下展开调查,确认父亲的死因后,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后,他便思谋和筹划如何开展复仇行动。最终,这个复仇故事以哈姆雷特和其他相关的重要人物在斗争中死亡为结局,宣告了一场悲剧的终结。

  马克与哈姆雷特的复仇都与阴谋有关。从各种社会关系来看,马克的“哈姆雷特”的原始意象在于他所面对的父亲、母亲、恋人的状态以及他对此的态度都具有文学人物哈姆雷特基本的现实生活模式,这表现在父亲死于他杀,母亲因而受到该事件的极度刺激而精神严重分裂,他在家庭的悲剧性变故中偶然幸存,青梅竹马的女友在成年后早已与他分道扬镳,甚至也在斗争中成为一定程度上的受害者。简单地说,“父亲亡故―母亲受伤―恋人远离”的模式便是目前马克的主要生活轨迹。他被控制的一切都源于他在一场事先被策划好的阴谋开始所做的伪证。他的行为受到神秘人密切的控制。马克家庭的残缺正是幕后人当初所为。日后,幕后人为了很好地控制马克,还以马克曾经的女友洁希以及她的儿子为要挟。

  不同的是,克劳狄斯的阴谋得逞后,哈姆雷特的母亲在丈夫的丧期内嫁给了克劳狄斯。马克的母亲却是因极度刺激患上精神分裂症。人类的情感,如同流水,在受到阻碍时就会变形。这是一种必然,也是一种继续存在的、趋利避害的需要和显现。马克的母亲的精神疾病就是这种情感变形的体现。表面上看,哈姆雷特的母亲未经历此种变形。但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这两人的不同经历之间却有着某种内在的同一性,那就是:从先前学者关于哈姆雷特“俄狄浦斯”情结的研究来看,在弑父娶母方面,克劳狄斯代替哈姆雷特完成了这个动作。由于这样的转变,哈姆雷特的母亲原有的哀痛因改嫁而转移并被这一婚嫁之“喜”所抵消。如此一来,在老哈姆雷特亡故的变故中,母亲并未长期承担这一痛苦,失落仅是哈姆雷特的事。因而,这场变故带来的精神刺激短期内并未伤及哈姆雷特的母亲乔特鲁德。从结局来看,乔特鲁德终究还是在这场阴谋引起的斗争中受到伤害(死亡)。这个结局一定程度上是她受“刺激”惩罚的一个内涵隐喻。也就是说,乔特鲁德的情感变形由改嫁这一事实而转化为一种更有利的变形,真正的情感变形在后来她的死亡结局中才得以最终显现出来。在马克这一普通的家庭里,幕后人的阴谋仅在夺财报复,并不涉及政治这一重大主题,因而,虽然手段残忍,却未承担克劳狄斯对于哈姆雷特所有的重要意义。马克的母亲因此受到的刺激无法转移而致使自己精神分裂。两位母亲的命运因偶然因素的差异而迥异。但这并不能改变儿子复仇行为的发生。显然,作为凶手的神秘幕后人具有克劳狄斯的原型。

  以各种矛盾冲突为中心,我们看到了马克一路以来的成长,正如我们了解哈姆雷特的经历一样。在相对客观的社会关系以外,马克与哈姆雷特在行为上也有惊人的一致性。

  儿歌是影片中母亲出场时疯疯癫癫唱到的,它再次回响起来是回忆中马克儿时和其他三个小伙伴一起唱的:“你拍一,我拍一,马兰开花二十一……”作为早期记忆,儿歌是马克乃至他的家庭曾经有过的童真与快乐的象征。时空颠倒,回到莎翁的笔下,这不难让我们想到曾经的哈姆雷特是如何的一位快乐王子,拥有温暖的家庭和光明的前途,高呼人是“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世界是“负载万物之苍穹”的赞歌。在马克和小伙伴们在楼上目睹了家庭惨剧的现场后,这首歌戛然而止并成为过去。在强烈的隐忍中,马克得以幸存。他为这段复仇从童年准备到青年时期。事实说明,马克复仇的对象――神秘人是一股凶残的黑社会势力。因此,这段由个人恩怨引起的复仇最终也负载着为社会惩奸除恶的大义。无论是往昔的快乐、复仇的动机、行为上的拖延还是复仇意义,马克的道路都具有哈姆雷特的行为轨迹。儿歌是今日的马克被压抑了的欲望的具体表现,这是关于美满的家庭与幸福童年的欲望。随着不幸的出现和时光的流逝,压抑越来越强烈,马克必将为之寻求出路。对此,他的复仇即是对压抑的一种发泄方式,从心理学角度讲,其复仇首先是一种自我释放,其次才是一种人的理性选择。   二、影片人物对原型的超越:人文主义的胜利狂欢

  然而,马克的“哈姆雷特”式形象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又被导演赋予了创造性新意。在对哈姆雷特的超越中,马克的形象彰显了人文主义者的成长新貌。而幕后的神秘人则被塑造为甚至超越了克劳狄斯的形象,具有更彻底的魔鬼式原始意象――浮士德的“靡菲斯特”。二者的对立上演了真正意义上的健全的人与魔鬼对弈的一幕,尤其当我们观照马克的原始意象时,更深刻地认识到他对“哈姆雷特”的诸种超越。这使得人物形象乃至整个电影都具有浓厚的人文主义者胜利的狂欢色彩。

  (一)行动上的超越

  在面对家庭与政治的各种失落中,忧郁的哈姆雷特曾一度作为行动上的“矮子” 在疯癫的掩护下而长于思想。这一犹豫造成了他复仇行动的“延宕”。而马克作为已经在历史中坚强成长起来的“哈姆雷特”,其复仇虽然经历了童年到青年这段时间上的拖延,但这一拖延却富有人的健全的理性。马克在惨剧现场的“失语”是一种莫大的震惊,更是面对斗争力量差别巨大的现实的一种理性选择。这既是一种自我保全,也是一段时间上的思想准备。他在成长中长期对家庭惨剧“沉默”,并在这场“沉默”(非装疯)中充分思考和筹划复仇方案,积攒力量。这一“沉默”的拖延在积极性方面与哈姆雷特“装疯”的被动相比是一种更理性而且有效的执行力。

  (二)个性上的超越

  马克:什么都在你控制下,为什么你还需要我?

  神秘人:……

  马克:你别逼我,我不是坏人。

  神秘人:你不是坏人?如果你不是坏人,我哪有机会控制你!

  马克:我只是个普通保险经纪。

  神秘人:你觉得很委屈,是吗?千千万万个人,为什么单单挑上你?其实,不是我选择了你,是你选我……如果你当初不做伪证,我哪有机会威胁你?所以说,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

  影片中,幕后人与马克有这样的对白。他以为马克不过是千万个人中恰好符合他控制原则的普通人之一,马克被控制是由于他自己为了个人利益而甘做伪证的弱点。事实上,从始至终,幕后人的操控都是马克长期有意策划的目的为复仇的一场反选择行为。同样是复仇,马克表现出的主动和果断与哈姆雷特面对真相要做选择时的犹豫态度截然不同,他已然尽力克服了一个理性的人在性格上的某些缺陷与弱点。多加留意,我们就不难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在哈姆雷特的生活场景中,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或亲近力量!父亲被谋害致死,母亲改嫁,恋人疏远自己,继承人的合法地位被动摇了……他的交际状况值得我们思考。随着原有的这些关系的变化,现如今他几乎总是孤独的,极个别的朋友也并未过多参与进复仇的行动中。而马克这场复仇却有儿时伙伴们长期的支持和全程参与。无论是在时间、精力还是策略上,他们都做了充分准备。集体的鼎力合作给予控制势力以坚决的打击。也许我们可以说,指向未来的哈姆雷特与指向过去的堂吉诃德两位众所周知的人文主义者都具有人性上的某些弱点,但是否拥有和谐的人际圈是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人文主义的传统中,他们与今天的马克的圈子相比,无论如何,堂吉诃德和哈姆雷特的朋友圈同样都缺乏智囊团意义和技术力量。

  (三)结果与意义上的超越

  影片中,控制起于一次出庭做证,铺垫了马克未来要面对的一场法律危机,将对马克的人生转折有重大意义。如同哈姆雷特,由一场谋杀引来的复仇决定对他以及丹麦未来的前途命运都意义非凡。哈姆雷特在敌众我寡的力量失衡中行动并覆灭。而马克的复仇则以狂欢画面收场。影片中一位名叫“三毛”的被控制者,在与神秘势力斗争的过程中死了,后来,杰夫作为又一个被控制的对象出现了,和马克共同战斗。三毛充当了莎翁笔下阵亡的哈姆雷特,之后的杰夫是无数个又起来的“哈姆雷特”力量之一。女友洁希原来也是参与复仇力量的一分子。她与马克始终如一的亲密关系为复仇增添了一分力量,也免除了她像奥菲莉亚那样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的悲剧命运。这一斗争力量的过程为反控制力量的最终胜利做铺垫,更是人文主义者在历史的斗争中坚持不懈、力量壮大的一种叙事。

  除了马克在以上几个方面对“哈姆雷特”原型具有的超越之外,神秘人对“克劳狄斯”原型的超越在于其企图控制人类,证实人类行为徒劳的“靡菲斯特”神话模式。隐身和神秘是他的特点,这为他的不可战胜增添了魔鬼色彩。最终他的真面目被马克等人以精心设计的计谋揭穿,其神秘性和不可战胜便被解除了。值得注意的是,魔鬼与人的对话通过一部神秘手机实现。这一充满现代性的沟通方式和工具隐喻着人将掌握许多神秘力量的无限可能。

  与《哈姆雷特》集体覆灭的结局相比,《控制》是一种必然的新生。片尾,儿歌再次响起,母亲在医院安详地接受治疗。生活归于平静。这既是生活归真的一种隐喻性叙事方式,也是对人性复归的昭彰与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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